蒼鷹暗想:“若是咱們壞了你的規矩,只怕你自個兒倒要殺個不亦樂乎了。這女人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哼,偏偏裝模作樣,在半空中坐的舒服,你那座椅上,定然全是鳥屎。”
心底正罵的舒坦,神女又道:“今夜在這映月臺上,聚集了三百多位豪傑,請大夥兒聚在一塊兒,本宮將灑下玫瑰花瓣,奪到這玫瑰花瓣者,便可晉級這下一輪,否則便算無緣登山,還請離開映月臺,回家苦練,以期下回有緣相見。”她取出一個香囊,從香囊中倒出許多紅色花瓣,落在掌中。
群雄一聽,登時緊張起來,這神女選人的規矩,次次皆有不同,這次竟整出一套搶奪花瓣的把戲,眾人全數站起身,踮起腳,全神貫注,望著神女的小手。
她手掌不動,掌心運功,登時這玫瑰如被旋風吹起,化作一條紅色飛蛇,在空中盤旋騰挪,輕盈靈巧,似在逗弄眾人,遲遲不落下。
九嬰心想:“花瓣細碎,風吹可破,她撒出花瓣,竟能聚在一塊兒,功力不散,隨心所欲,花朵卻未曾受損,她這一手神功,當真是聳人聽聞,只怕‘拈花摘葉,俱可傷人’。”不過她這一動手,便瞧出她絕非什麼仙女,而是武功驚人的高手。
他又想:“不知這神女,與那虎頭怪客功夫誰高誰低?”想起那怪人,不禁暗自驚恐,心下生出氣餒之情。
群雄翹首期盼,表情焦急,看起來憋的難受,神女輕笑一聲,掌心一翻,驀然間,花瓣四散飛去,如雨點般朝眾人這邊落下。一瞬間,眾人紛紛嘶吼起來,聲若野獸,震山徹谷。
蒼鷹感到身旁亂作一團,他使出蛆蠅屍海劍功夫,片刻之內,便將周遭情形探得一清二楚,一目瞭然,他斜斜退開一步,在旁人身上接連輕推,旁人受他誤導,全都緊盯著一堆密集花瓣,互相爭搶,全然顧不得他。蒼鷹悄然一躍,伸手便搶過一朵零星花瓣來。
但聞花香濃郁,蕩氣迴腸,這並非玫瑰花香,而是荼蘼山花的香味兒。
他咧開嘴輕笑起來,將花瓣捏在手心,雙目直視那神女,那神女轉過頭來,恰巧也望著蒼鷹,眉頭一皺,朝他眨了眨眼,神態俏皮,彷彿少女,隨即又轉過頭去。
那姓羅的文士搶了半天,沒撈著花瓣,見到蒼鷹悠閒的站在一旁,怒吼道:“把花瓣交出來!”一挺紫金錘,朝蒼鷹衝了過來。蒼鷹側頭朝左首一瞧,偏偏往右走了一步。羅文士想要追趕,當場便有兩人從一旁衝了出來,互相扭打,把羅文士撞到在地。三人使出吃奶的勁兒,咬牙切齒的互相較勁兒。
蒼鷹不停移動,每走開一小步,便擺脫意欲搶奪之徒,那些人不是被人攔住,便是盯上其餘獵物,蒼鷹周圍雖殺成一片,但蒼鷹卻悠閒自在,似危而安。
他見到九嬰也搶到了花瓣,左擋右閃,招式快若飛燕,上前挑戰之人,被他一招半式便遠遠打發,若有人逼得急了,九嬰火刀出鞘,立即便了斷恩怨,毫不拖泥帶水。而他的步伐也極為巧妙,或躲或繞,或引或迎,從來不曾與多人正面為敵。
再看迫雨,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他周圍躺倒了一圈人,全是被寒氣所傷,在地上痛苦打滾,嘴裡哇哇慘叫。旁人見他如此神功,如何敢上來招惹?陸續扭頭跑開,去找其餘軟弱可欺之人。
那神女等到場上爭奪漸漸平息,拍了拍手,掌聲如雷,鳴動群山,眾人被她一提醒,立時停止爭鬥。其時,映月臺上已然躺倒了兩百人,不少人早已死去,尚有人奄奄一息,身受重傷。地上血流成河,滿是殘肢臟器,當真如同戰場一般殘忍。
神女說道:“差不多啦,剩餘諸位武功高強,本宮瞧得歡喜。那些未能奪得花瓣之人,還請自行避退,莫要打擾接下來的比試。”
她語氣平淡,對戰死之人竟毫不可惜,而那些重傷之人,她也半點不放在心上。傷重者倒地不起,倉促間如何能夠動彈?更有人心有不甘,依然奮力爭鬥,想要挽回敗局。
那神女秀眉微蹙,說道:“既然如此,還請諸位勝者幫他們一把,將他們推下山崖,讓他們早些解脫吧。”
此言一出,眾人大多感到心驚肉跳,部分傷重者勉力起身,踉踉蹌蹌的朝一線天走去。神女儀態矜持,目光柔和,耐心的目送他們離開。不多時,這場上只剩下一百人了。
神女又道:“諸位將手中玫瑰花瓣讓本宮瞧瞧。”
眾人舉起手,展示花瓣,在夜色之中,這些荼蘼山花發出微弱紅光,十分顯眼。
她十分歡喜,笑道:“諸位武功高強,人品俊雅,皆是這山中英豪,放眼天下,只怕也能名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