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陌生喝令:“棄械投降!投降者不死!亂民者殺!”
“將軍,殺吧!”三百親兵喊著。
“呵呵,心願已了,戰又何益!”秦烈突喝令:“回去!”
賓士到營中,見營中已經自發警惕,三千甲兵已重整,就等待著命令,秦烈深深吐了一口氣,並不理會,直接入帳。
片刻,衛少陽進來,帶著點惶惑:“主公,敵軍已入城,請主公發令。”
秦烈笑了笑,起身走了幾步,眼睛放著灰色的光,良久,才對著衛少陽說著:“人之將死,其心也明,我現在擔心的是別的事!”
說著,回到了帳內一處,無言取出一個木盒遞給衛少陽。
衛少陽接過開啟一看,裡面是一萬兩一張的銀票,一數,有三十張,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說:“主公,我怎麼能拿這錢?”
“有這錢,我護著你單身脫離,也可東山再起!”
秦烈擺了擺手,指著外面校場,嘆息一聲,說:“剛才,這些人你看見沒有?我跟錯了人了,弄得這下場,我不能讓跟了我十幾年的兄弟沒了下場。”
“事情已無可挽回,我就算誓死一拼,也就是使這些好兄弟陪葬而已,我哪能這樣忍心?”
“忠臣無悔,我成了階下囚,的確多了心思,不算忠臣,死後任憑處置就是了,但有些事,我要安排。”
“這些銀子,是我累年存下,實不相瞞,有些不乾淨——我總有預感,或有這一天。”
“俞帆開城,事就無可挽回,你率軍向葉青投誠,就說是我的命令,我這些子弟兵都是精銳,諒葉青會欣然接受。”
“不肯的兄弟,你事後可以讓他們解甲歸田,還有戰死的兄弟,入葬撫卹,這錢就是為了這個準備。”
“我估計還能餘下幾萬兩,我早防著這一天,一百七十里處我有個女人,已有了身孕。”
說到這裡,秦烈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你事後可去尋她,我別的不求,給她弄個平安的居所,順利生下孩子,要是天憐憫我,是個男孩,就算為我秦家,留下了香菸。”
“呵呵,你看我秦烈,死前還掛念著小家,這私心果是太重,臣罪當誅麼,死的不冤!”秦烈帶著懇求神色,淡淡看了看衛少陽,說:“這是我的血書手令,你憑此號令餘部,諒是無人敢違。”
這樣說著,秦烈很是平靜,衛少陽不由淚水滾下,當下平了平心氣,擦著淚,說著:“主公,我明白了……您放心……”
這時,外面殺聲已近,三百名親兵和外圍的三千精銳,雖沒有軍令,卻半點不鬆懈,提著刀站在營前,預備著最後一搏。
叫喊聲,傳令聲清晰傳進大帳,秦烈充耳不聞,平靜摘下長劍,抽出半尺、寒光閃閃的劍光,仍舊是這樣鋒利。
這劍還是他晉升營正時,將軍褒揚戰功所賜,多少年來刻不離身,陣前殺過不知多少敵兵敵將,帳內誅戮過敗將逃將,現在輪到自己了。
秦烈突一笑,抽出來,仰天大笑:“我秦烈殺人無數,何憾之有?”
說著,手中的劍閃過一道亮光,就向項上抹去,只見血光飛濺,這人沉重屍體撲在地上,就此斃命。
“主公!”衛少陽淚如雨下,就在這時,外面親兵大聲稟著:“將軍,敵軍已靠了大營,請將軍出去主持!”
“主公走好,我這就率軍而降,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件不落,都會給你辦完——俞帆,我家主公實是受你逼死,你等著瞧,我一輩子都和你不死不休!”
衛少陽突一陣笑,咬牙切齒,說罷,就出了帳。
“轟!”
一道滾雷而過,城內陣陣殺聲,而在這時,才入城門的一支精銳中,葉青突止了步。
只見雷雨下,昏暗下,到處黑影幢幢,叱呼、喊殺、慘叫、兵器相激聲此起彼伏,許褚和典韋還以為主公發覺不對,頓時虎視耽耽掃向左右,又問著:“主公,是不是哪裡不對?”
“不是,與我是喜事。”葉青似笑非笑,有些感慨:“秦烈死了。”
就算是剛才,在啟陽城中,一道龍氣滾滾,在氣運長河上,一條四爪蛟龍在氣運上面盤旋,努力抗拒著自己。
但是剛才,這四爪蛟龍突哀鳴,迅速消散,這蛟龍虛幻透明起來,身形縮小,落在氣運上,不過並沒有完全消失。
而幾乎同時,俯瞰天地,在大地上,應州各郡縣氣運流淌,有白紅,有紅色,有一些呈現淡黃,本受到一種隔膜而無法彙集。
就在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