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處於風尖浪谷之中。
授令這日,雲罷學聽葉青說著:“卿是大才,擔任太守必無疑問,不過交割職權,還需些時日,你姑且在州府住著——卿對治政,有什麼想法麼?”
這話就是明確君臣分野了。
“郡內要事,在於吏治敗壞,訟不平、賦不均、河道不修、賊盜不治、境內之民有不安,邊塞逆藩覬覦。”
“現在治政都是妥當,臣又蒙主公大恩,布衣提拔,尚不熟悉具體情況,不宜改變前章。”
“不過,並非就無事可於,就事論事,可治其中兩事——清賊盜,安境民。”雲罷學自得了訊息,自己要擔任太守,就暗裡和謀士商計了幾日,胸有成竹,沉著說:“劫氣紛亂,主公要驅使軍民,這兩件事不可不作。”
“盜清,民安,主公才能使之如意。”
這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正是葉青執政來密議的主題,幾人不禁對望一眼,葉青眼睛一亮,說:“卿如何去作?”
“小慈乃大慈之賊”雲罷學徑自向葉青又說著:“故上古有道,治亂須用重典,這都是通常之理。”
“論得治內清平,實只有一個字,殺”
“再仔細些,就是明正典刑。”
“每鄉擇得十個賊盜殺之,使鄉人觀看,要是賊盜不足,以#痞充之就可
“每縣擇十個貪贓壞法的吏員,同樣萬人圍觀,殺之,不可心存慈軟”
“每郡擇十個貪贓壞法的官員,殺之”
“再選擇數個所謂綠林武林門戶,滅門,盡殺滿門數百口,無論老幼,有罪與否,明示於民間。”
“不消半年,民者各守其分,循法溫順,不敢有違,官吏皆知公忠無私,吏治一時自轉濁為清。”
聽到這裡,諸葛亮因插口說著:“無論有否罪證?”
又說:“這又能治吏治幾分?”
“儘量捕殺有著罪證之人,要是沒有,為了恐嚇百姓,也必須明正典刑,借人頭一用。”雲罷學侃侃而言。
“至於吏治,向來只有一時清,沒有長期清,但主公目前,只要一時清,就已經足夠了。”
葉青聽了這番議論,暗自稱賞,想起了兔朝舊事,這才是真正治政之道,雖過於血腥,但用在亂世,當真是金科玉律。
“得萬民之順,就是以血恐嚇之,這真正是一字不易,此可謂英雄所見相同。”
當下站起身來,慢慢踱步,待雲罷學說完,嘆的說:“卿從未治過政,但的確是有大才……尚靜,你覺得這幾條如何?”
“臣覺得極是。”呂尚靜涵養很深,躬身笑著:“此中確有法度,應不但是一郡實行,還要擬成條例,明發全州。”
“就這樣。”葉青沉思良久,斷然說著,說罷掃視眾人:“這幾條可雷霆頒佈與州。”
“是”這時,各色各樣的目光都投向了雲罷學。
雲罷學知道話已經說完,就從容告退,出了門,回到了自己府邸,這時,幾天時間,家裡已經井井有條,管家帶著幾十人迎在門口,見雲罷學過來,就跪下請安:“恭喜老爺就任太守”
雲罷學目光炯炯看了眾人一眼,倏然間又黯淡下來:“這是喜事,不過從此忠“在後面三廳書房。”管家賠笑的說。
雲罷學一怔,略一沉吟:“你告訴夫人,我暫不過去,叫她們只管準備開席就是了。”
說罷轉身向花園書房而去。
邢德早已等在這裡,一身灰袍,穿著布鞋,聽見雲罷學的腳步聲,站起身來揖手,笑著:“恭喜主公。”
雲罷學淡淡一笑,坐了,喟然說:“這隻能勉盡我力了。”
邢德踱了幾步,檢視著雲罷學的神色,微微一笑說著:“主公有著大才,行之一郡,則一郡必治”
說著,古井一樣的眼閃著:“您是不是若有所失?”
雲罷學不禁全身一震,這樣的隱秘心思,怎會讓邢德知道?
邢德見著他吃驚,笑著:“主公,我不是窺探主公心思,而這是人之常情,別說是英雄,就是凡人也是一樣,只要稍稍聯想下,就不難得知,其中並沒有神通或者法術。”
雲罷學聽得心裡一動,正想著裡面的內容,邢德這時欠了一下身,削瘦的面上收斂了笑意,毫無表情:“只是主公,現在又到轉捩關口,這幾日我觀大都督門下,雲集了上百人,哪個不是人傑?”
“此可謂龍虎際會,就此大勢,我才可以肯定說,主公投靠,日後不失公侯之位”邢德見雲罷學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