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名字都不知道。”
葉青笑而不語,他是沒問過,但上次和約的草案三方代表都簽名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見恨雲有點消沉,故意逗她開心罷了。
車廂裡沉靜下來,就顯出外面聲音躁動,年輕文官還在叫,紀才竹過去和他交流了兩句,就跑回來詢問:“是清郡王的使者,主公要不見?”
葉青沉吟,其實青脈仙人的預感,已知道沒有好訊息。
荀攸看了看他臉色,就諫言說:“主上,買賣不成仁義在,大劫下共同敵人是外域,這層上總算是同一個戰壕,沒必要拒絕交流……這樣一來,大節無虧,無論接下來在天庭都是有理。”
“此言有理,讓他過來,且聽說些什麼……”
言者無心,聽著有意,君臣這番對話是就事論事,恨雲聽得心中一動。
她聯想起了別的一些東西——抗擊外域立場上,夫君一路走來都是很穩,甚至很少做趕盡殺絕之事,非常信守承諾,在亂世裡顯得有點迂腐。
“對俞帆,在取得州城的條件下放了他一碼,沒有翻悔追殺……又前幾天對郡王和王妃的離間,夫君阻止我繼續做下去……”
“當時讓夫君一語點醒,心中撥開迷霧——自己就算有仇報仇,但一向是堂皇明之,心氣連海洋的黑脈源力都能抗住,怎會深陷陰暗呢?”恨雲沉思著,不禁回想起了下土縱橫海洋的那些時光,輕嘆了口氣。
葉青若有所覺,微笑撫摸她的手:“我連大海都許給你了,還覺得不開心?”
“沒有,寧娟那樣也挺慘,想起來也沒恨她到這種程度,我只是一時……”
小小龍女斟酌著如何表達,她終不善於解釋,小聲悶悶說:“從下土海洋上來,雖復掌水使一職,落差還是太大。似一下塞進了小水溝裡,好生拘束煩躁,總有破壞的衝動。”
“以前能壓抑住,前幾天不知不覺,心中一點煩躁舊怨的情緒,一下膨脹起來,就對寧娟……那樣了,夫君你不會以為我是……變態女人吧?”
“你是女龍麼。”
葉青颳了刮她的鼻子,想想和議局面如此,不妨對她透露:“實際不止是你,我問過驚雨和芊芊也有於擾,清郡王更是影響,甚至我都差點矇蔽過去。”
“女媧和三清聯手推算,已確定了是草原……那一位的暗手施法算計,噓……別說它的名字。”
恨雲輕輕jm了一聲,目光一寒:“這種手法還是首次遇到呢……它很擅長人心操控麼?”
葉青眯起眼睛,回想起地球上某些事情,冷笑:“當然,不依國主,不成法器……這方面受害者不止是一個人……有它在的地方,就會有血光。”
轟——
雷聲和金屬鳴響在不遠的前方傳來,電光和劍光交織,間著暴雨一樣的箭嵐覆蓋壓制。
“那面是明劍宗的山門,離郡城很近,要不是主公吩咐我們防備,差點讓突襲成功。”荀攸解釋了句,從容說:“其精銳既為江將軍所破,我就讓郡兵和火雷營去圍攻山門,滅其根基……主公要加恩赦免麼?”
葉青剛要開口,突感覺到什麼停下,拉開了窗簾。
沉黑雨幕下,葉火雷叢集爆炸的靈氣衝擊,赤色烈火焚燒一切,一道道蘑菇雲升起,一聲大陣破碎的裂響,就聽見有人在唱一首古老的劍歌。
因暴風雨和戰場的擾動,聲音渺渺而模糊,江晨分辨了下,說:“是明劍宗的宗主在唱。”
隨後又有更多人加入聲音……
但不清楚具體唱的具體。
周鈴眼睛微紅,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握住葉青的手,低聲說:“這是北地劍修傳唱的一首民謠,因歷史太久了,帶有很多古韻方言,據說是瀟湘一帶最早的劍修門派奉命開拓,跟荒獸和異族作戰時所唱……意思是眾志成城,反抗外來的侵略者,雖九死而無悔”
九死而無悔的吶喊聲麼?
葉青握緊她的手,給她安心支援,將這首陌生的劍歌聽下去。
車廂裡靜悄悄,窗外的風雨聲、喊殺聲、箭矢破空聲、雷法和劍鳴聲都似淡去,只剩下這古老悠遠的歌聲,見證著一代代劍修們生與死之間傳承……因聽不懂歌詞,反能感覺到其中深沉韻味。
葉青聽得入神,手指輕叩窗欞,節拍應和上這劍歌的調子,非常樸素旋律,卻彷彿能感覺到大地上某種灼熱脈動,鋒銳,進取,讓龍氣都為之震盪……真是一首好歌啊
一曲歌盡。
葉青停下節拍,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