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嘈雜聲音暗流湧動之際,鐘聲在夜空中響起,時針穩穩指在了十二時辰,舊的一年就這樣過去,新的一年已開始
以廣場為中心,滿城聽到這鐘聲的人們都歡呼起來,夜空中竄起一道道煙花,官方的煙火和民間的煙火,五顏六色璀璨輝映著夜空,助推著喜慶氣氛。
煙火爆竹滿城響得開鍋一樣,就在這時,突然之間鐘鼓齊鳴,樂聲大作,人群都是一驚,張著看去,已經見得儀仗過來了。
黃傘華蓋湧出,年輕一點的沒見過排場,還只是看著,老人已拉著人跪在地下悄聲指點:“漢侯出行了”
“南廉洞天真君、冠軍大都督、漢侯到——”唱名聲音響起來,數百侍衛和大臣簇擁,在煙花下燦爛輝煌。
百姓此時齊跪俯伏、山呼海嘯:“漢侯千歲,千歲,千千歲”
隱藏在人群裡的密探都沒有言語,只望著高呼的人流,以及在高臺上的葉青默然不語——朝廷封鎖到現在,漢侯不但人心未墮,連千歲都公然喊了起來。
亂臣賊子,莫過於此
侯府臨觀樓三層,葉青卻不知道也不理會一些人的詛咒,身影出現欄杆後,攜著曹白靜的手,對著眾人揮手,下面人群裡歡呼聲就更響亮起來。
曹白靜在夜色燈火下,越顯得玉人般剔透氣質,叫人百看不厭,她現在已很適應這種高貴,但目光更多留在夫君身上,見他笑意不似往常,就暗中問:“夫君怎麼了?”
“我在對封鎖表達一些合理的反抗。”
葉青微笑回應她,說:“只有繁華盛世才需要這種與民同樂,我不是刷聲望,在應湘百姓中的聲望估計已綽綽有餘了,但卻更要在彰顯應湘的實力——你蔡朝不是在封鎖麼?封鎖出一個強大的應湘之地,要看看顏面何在。”
“夫君……真狡猾。”曹白靜掩口輕笑不已。
尤其在鄰居雲霞日報的官方報道上應湘陷入困境之際,自家夫君這種打臉無疑非常吸引眼球,進一步將蔡朝目光牢牢吸引在南廉山,而非東州。
在亂世局勢下舉辦這場盛大的年夜晚會,是一種特殊的彰顯,讓應湘百姓覺得揚眉吐氣,但其中也有些人相互交換著眼色,並不說話,直到隨著人流散去街巷上時,才在偶爾意外碰頭中升起了道法遮蔽,私下問:“有吸引注意力的可能……是不是真身?”
“仙體”有術師說,他們都是非常精通明暗手段,怎會不防著葉青金蟬脫殼之計?
“……不假,或者女仙冒充,但仙靈氣息可偽裝,真龍之氣不可冒充,三清也不可能。”
“看來是真不去了……”
“等等……他的夫人當中,只有曹夫人現身?”剛才那個本地小販模樣,一臉狐疑:“我是在本地居住多年知道內情,別的夫人很少露面也就罷了,芊夫人可是傳聞與正妻無二,每次公眾活動都是兩個夫人一起帶身側。”
“沒文化,你沒看昨天報紙吧?漢侯府宣佈芊夫人在衝擊仙格,好一朵花落在……土鱉身上。”一個術師目光閃過,憑什麼這人間絕色、天才之資、忠心耿耿的丫鬟落不到自己身側?
他是看著葉青成長起來的本地修士,這時心中莫名妒火燃燒,壓低聲音譏諷:“嘖嘖,剛剛魏王融合四個洞天的訊息傳播這裡,漢侯府就發出這樣訊息,分明是抵消魏王的影響力,看來傳聞中漢侯府和北魏的結盟不太靠譜……”
仙人感應的忌諱,他就算有遮蔽時罵一聲土鱉,終不敢私下裡說葉青的名字,引起周圍一圈鄙視目光,仙凡之差判若鴻泥,已很久沒人再稱葉青土鱉了。
但也沒人反對他這種判斷,覺得這有點可能:“虎狼之間的結盟,你說會靠譜?但對我們朝廷來說,這是好事,希望是這樣……”
就在一些人私語之間,不遠處是一座酒肆,靠著路,新造不久,樓下熱鬧,人來人往。
上樓來,屏風相隔,都是雅座,裡面都是酒酣耳熱,幾個歌伎正在清唱著,使食客不由點首。
靠街道的紅燈籠下,幾個灰衣喝酒閒聊,實際耳朵裡都塞著特殊一枚小小靈符,閃著波動,與南廉山地網相溝通
這時盯著剛才幾個人,對剛才聽到對主君和芊夫人的私下詆譭都是慍怒,有個年輕的灰衣衛冷笑:“都以為有遮蔽就能肆意說話?不知道這裡是應湘地網的核心,靈氣異動都在掌控中,堂堂仙人坐鎮豈不隨手就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