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正大戰著,除此還有什麼呢?不過還是去探查一下……”
“也對,穩妥為上,不過這面敵人準備強衝古道的架勢,狙擊的形勢已經定下來……就讓我們收割這股陰兵,讓位給葉青,讓他在舞臺上絢麗謝幕吧。”秦烈感慨說這,收斂目光中最後一絲惋惜。
生死時勢,狹路相爭,莫怪我秦某人不義,實是你葉青實力不夠……
放心,我不會做出搶奪姿態來侮辱你的聲名,一切都會是和平交替,在你隕落後,你的舊臣我會擇取沿用,使你的基業得到一定儲存,你的族人我會照顧儲存下來,必使你年年有祭祀,你的妻妾也會妥善照顧好,不使她們流落民間失了你少都督體面。
將來我蟒袍加身後,必繼承你未完的北伐心願,抗擊胡虜和陰兵,而政治上尊你葉氏一族,相互和睦,共建應州繁榮,使得你功績載入史冊,你的戰死變得有價值……
總歸,是個心意……只是遺憾不能親眼見見了……
“陰兵已經進入第三道防線,崖壁正在引爆……”
轟——
群山震盪,聲浪在一座座峽谷間傳播、疊加、激湧過來,迴音連綿不絕。
“它們中落石埋伏了整座山谷都埋住,死傷慘重”
“差不多有近萬陰兵被埋住……它們在救援,部分放棄救援,越過山樑改走崎嶇路線了。”
“主公威武……萬勝”
萬眾呼喊聲中,秦烈熏熏如醉,腳步踉蹌一下,說:“繼續第三道,讓陰兵只管放馬過來,我們穩住,不做多,殺傷足夠就撤……”
“……陰兵在山樑上也中了參贊預設的埋伏”
秦烈手指在沙盤上反覆移動,精神高度集中,隨時準備根據敵人的動向來調整佈置……
這時,一個聲音在後面山風中傳來,遙遠響起:“報——主公,後方二十里,偵查發現大隊步騎蹤影,數量有三萬餘,打著……打著少都督葉的旗號
“南廉……”秦烈皺眉,喃喃重複了聲,神色大變:“什麼?”
黑氣漫天,陰兵的潮水出現在了視野裡,遠方的第四道防線正被突破。
衛少陽急聲說:“主公,別管後面,現在殺傷陰兵要緊”
“啊……對,先殺傷陰兵,我們就……我們就……”秦烈牙齒磕絆了一下,驟然回首。
絢麗五色霞光的龍珠疾落在古道最南面,化成一座金玉華美的閣樓,在所有州軍視野中,將歸途的出山口堵地嚴嚴實實……
衛少陽望著,臉色發黑,一直黑到了印堂上。
“主公——看那裡,援軍”州軍許多底層計程車卒,不明就裡喊著,臉上閃動樸素的歡喜。
金玉閣的大門敞開,奔出赤色的騎兵,張方彪打著旗號咋呼著:“友軍頂住,我軍立刻支援”
“我們帶來了一萬枚葉火雷,管夠”洪舟忍著笑,指揮部下推著避震的專用儲雷車出來。
衝在最前方的姚小虎,高喊:“主力就在路上,一個時辰後就能趕到,我們一定能夠勝利”
聽了這些鼓動的話,州軍正處臨陣,許多都不由歡呼起來:“萬勝——”
只有少數老兵還清醒些,嘀咕著:“死頂?這不是要人命麼”
金玉閣上,蛟龍隱伏,葉青立在樓頂,視線望來,和秦烈的目光撞擊在一起,微笑點首,比了個拇指,似在讚許秦烈的勇氣。
該死,被此子反算計了……
秦烈只覺得一顆心涼了下去,身子晃了晃。
“都是臣下謀劃失職,還請將軍懲罰……”
衛少陽自覺站出來背黑鍋,臉色難看,再度咬牙說:“主公,現在我們敢臨陣逃脫的話……不但是天庭,連朝廷我們都無法交代,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必須拼出一條血路來”
“不過唯一的好處是,這葉青也必須填進來。”
秦烈深深望他一眼,咬著牙,良久才點點首。
“很奇妙的同舟共濟。”
葉青笑了笑,望見金玉閣和山口崖壁間僅留下的半人縫隙,他又指揮將這點縫隙也用亂石堵住,又在亂石中,豎立起“南廉福地少都督葉”、“權節制南滄郡戰事”兩杆大旗……
主公真黑啊……一些隨行家君相視一眼,都是心照不宣。
這完全複製了昨晚郡東聯軍受到的待遇,只不過這次讓州軍先頂在前面——多頂一會,援軍會恰當時間趕到,不會那麼早,也不會那麼晚……
這時,黑色潮水又已湧過了第四道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