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對方這種神神秘秘作風,神識已在川林空間中檢視起來:“這個姓可是少見的很……我能問問,為何將他們兄妹隱姓掛在周神捕姓下?”
謙行雲神色如常:“對,這是吾族真姓,在中原不多見,兄長十年前留侄兒侄女此地,卻因要逃避仇家。”
仇家?
葉青目光掃過他手掌上厚繭,分明練劍年資很久,分辨他身上鋒銳實質的圓滿劍種氣息,心中不由冷笑……
圓滿的大劍修,一劍揮出力量上幾不遜色我的諸侯之劍,就算十年前起碼已晉入劍道,劍種破萬法,還逃避仇家?
什麼仇家這麼強?
“我記得謙這個姓,名人不多,歷史上僅有一朝”川林筆記當年獲得的整個大蔡朝的記錄,種種隱秘古老資訊一搜尋就得,這讓葉青暗裡一驚,外表卻不動聲色。
“你們是謙朝帝脈的後裔。”
這語氣平淡,但聽到耳朵裡,謙行雲猛是一驚,隔了這樣久,卻被一語道破,這葉青頓時高深莫測起來。
但此人性格剛毅,只在眸子有少許波瀾,還是平靜說:“六位先祖逆行獲罪於天,不僅僅帝格,連天籍都已被削去,此舉承擔所有罪責,再沒有大謙帝脈,餘下僅僅是求得生存的後輩庶民。”
葉青盯著這個劍修銳利的眼睛,對視良久,一笑收回了目光,望著外面晴天,深深吐了一口氣:“或許吧,遠古事到現在沒有多少意義,每朝一姓,每帝一元,這改姓的事都有三千,何況改元……”
謙行雲心一沉,葉青隨便說這話,其實就是順著他的話說,大謙已經事過境遷了,果然下面,葉青又說著:“凡朝自有興衰,任憑滔天輝煌,只要沒有超凡,終是漸漸衰退……否則置天意何地?”
謙行雲聞言沉默,不過不得不承認葉青的說法,謙氏一脈確實衰弱的很,比尋常跨州門閥強不了多少。
葉青收回目光,進一步說:“但看得出來你們還有些根基,這在失勢帝王脈族中很常見,天下經歷過兩千朝,不是哪家都有幸能遺留藩國祭祀……現下透露真姓給我,你們是看好我,想要投資麼?”
“感情就別說了,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們這種帝脈作風。”
“讓我猜猜,你兄長的子女應是很多,說不定幾十都有,散佈在九州各地,能親自養個三四年就算不錯了,當真有多深感情?”
“給予一點資源培養,寄到別人家的門下改姓,這既保證血脈延續,又擇優而等待時機……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是麼?”
謙行雲頰上肌肉不易察覺地跳了一下,這種帝脈家的手段,這葉青怎麼懂
這就不是普通進士能接觸到的知識了,真的他上面有人?
“沒有幾十個,僅有十七個,真正成長起來不過三四個,本家資源並不多,餘者都是庸碌。”
謙行雲回應了葉青的話,點首說:“榜眼公自是博學,瞞不過您,但風兒和鈴兒終歸是我謙家血脈……”
“別急,這事,你得問問當事人願意不願意。”葉青平淡說,招一招手,鈴鈴見著,知機拉著哥哥一起過來。
謙行雲上下打量這兩個許久不見的侄兒侄女,臉色帶著少許笑容和期待,這一雙兒女本來並不在核心名單內,能都成長到劍道真人不容易吶
“見過……雲叔。”這時兩人行了禮,就聽葉青完整轉述了之前對話,又聽著問:“你們自己選擇,願意改姓歸宗,還是不願?”
潛臺詞就是願不願跟著雲叔離開應州,兄妹倆相視一眼,都是搖頭。
謙行雲臉色一黑,書信中雖已感覺此行不能如願,此時當面被否定,還是掛不住臉:“當真不考慮下?”
平素不擅言辭的少女劍修,此刻最先開口:“身受義父恩養,此生不改姓,又受主公培養,此身不擅離。”
不愧是我的小童養媳……葉青笑的很愉快,這番說辭完全是自己教給她的,鈴鈴是軍中僅次江晨的戰力不用說,周風即將開闢靈池,傻瓜才把兩個真人放手,別說只來個族叔,就是鈴鈴老爹親來,也休想帶走人。
“都督不放人,也可。”謙行雲目光一閃,明白了他們的決心,也明白關鍵還在葉青這裡,而且此行總不能毫無斬獲:“我會回稟讓兄長再選傳承,但血濃於水,兩家之後還是該有些往來……”
葉青笑容益盛,知道這才是對方目的,手指虛點一下:“帝脈對地方投資,以求借勢獲得資源,這算是一種共贏,但現在我發展不錯,是你們有求於我,而不是我有求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