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上方。左手一抓,直接抓出一道玄奇無比的光芒,引入那玉壺當中。
&esp;&esp;這奇怪的舉動,讓人大王屋山這些年輕武者看的目瞪口呆。有眼尖的卻是注意到這老者的右手,肥肥胖胖,白白嫩嫩,竟然好似那嬰兒一般滑嫩,沒有一絲皺紋!
&esp;&esp;這樣的右手,與他的乾枯如柴的左手,一個天,一個地,截然不同,形成強烈的反差感。
&esp;&esp;其他與這老者先後趕來的三人,則是好整以暇地圍觀老者的舉動,或冷眼,或嘴角含笑,或者面無表情……
&esp;&esp;老者做完一切之後,嘴裡似乎唸叨著什麼:“皮囊外貌,俱是浮雲;血脈根骨,才是根基。你這具廬舍,既然敗了,就安心去吧。血脈根基,我已經擷取出來了。他日重塑肉身,血脈更加精純,卻不要忘了今日落敗之恥……”
&esp;&esp;這老者絮絮叨叨說著,就好像叮囑自己的幼孫一樣,不悲不喜,讓人聽不出半點喜怒哀樂。
&esp;&esp;但現場,卻偏偏壓抑之極。
&esp;&esp;這看上去風一吹就可能倒下的老者,卻偏偏有著讓人窒息的氣勢。所有人,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聽,都不得不聽他在那絮絮叨叨。
&esp;&esp;任蒼穹則是悄然退到一邊,他也知道,大道級強者出現,已經沒他什麼事了。只是這老者深不可測,讓他隱隱有一種命運難以自控的難受感覺。
&esp;&esp;實力啊!
&esp;&esp;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天賦,奇遇,終究還是不得不讓步的。天賦和奇遇,總是需要時間來轉化為實力!
&esp;&esp;良久,那老者才做完一切動作,慢慢站了起來。乾枯的左手忽然往下一壓,一道烈日一般的手印拍了下去。
&esp;&esp;這火焰手印拍在賀宇衝的乾枯的屍身上,頓時焚起沖天的焰火。一眨眼之間,便是直接燒成了灰燼。
&esp;&esp;“唉……”老者弓著腰,緩緩走回來。那低垂的白眉一揚,挺在了任蒼穹的身上。
&esp;&esp;“咳咳……”老者忽然一陣猛烈的咳嗽,似乎氣喘吁吁,“年輕人,你姓任?”
&esp;&esp;任蒼穹點點頭:“是的。”
&esp;&esp;在大道級強者面前,任蒼穹自然也不會裝逼。不管怎麼說,這老者終究是道級強者,是造化天頂的前輩。
&esp;&esp;雖然是陰陽道的強者,但該有的禮節,任蒼穹還是不會廢棄的。
&esp;&esp;“你殺了賀宇衝,他有沒有告訴你。殺了一個陰陽道傳人,就等於和整個陰陽道為敵?”
&esp;&esp;老者的話,不慌不忙,卻有一種讓任蒼穹感到渾身不自在的壓力,這壓力不強烈,不霸道,卻是化整為零,好似無數的細針鑽刺著他的靈魂。
&esp;&esp;“晚輩來自鄉野之地,初來天閣。小心謹慎,依照考核規矩,不敢稍有逾越。賀宇衝挑戰我,立下天地誓約。與其說是我殺,還不如說他是自取滅亡。同門切磋,晚輩竊以為可以分生死,卻不可傷和氣。”
&esp;&esp;“呵呵……”老者雖然笑,但表情卻沒有一點笑的意思,搖了搖頭,“這些話,聽起來規規矩矩。不過,照我們這些千年老怪物來看,卻是大大的站不住腳。三位,你們覺得如何?”
&esp;&esp;那威猛大漢笑道:“松齡老哥,我們年輕的時候,在長輩面前,難免也要裝一下乖小孩的。不過你老哥是陰陽道,從出道以來,便是無法無天,目中無人,跟一般的武者成長軌跡,截然不同。”
&esp;&esp;那老者白眼一翻:“尤老弟,你斬空道號稱殺伐決斷,斬空一切以證大道,似乎沒有資格嘲笑我吧?”
&esp;&esp;那威猛大漢大笑起來:“哪裡是嘲笑。最多也就是臭味相投罷了。我老尤對松齡老哥還是佩服之極的。尤其是對陰陽道堅持血脈路線,非常佩服。現如今,血脈傳承的道統,能夠如此精純,恐怕整個天澤小世界,也已經不多了!”
&esp;&esp;其他二人,一箇中年背劍儒生,一個雍容美婦,都是含笑不語。卻是時不時看向任蒼穹。
&esp;&esp;老者淡淡一笑,目光轉向儒生和美婦:“二位,別跟我說你們是路過此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