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的徒弟?喲,這長的好啊……告訴我,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
竟是繞過了張催山,直接向子亦非詢問了。
一介凡人,還是小孩,問他比較有趣些!這是申公茂這憊懶傢伙的想法。
“走開,把眼屎擦乾淨再與我說話!”子亦非瞥了一眼,冷冷丟下一句,就不再理申公茂。
“……哦,呵呵,起來的太匆忙了,臉都忘了洗呢!”
申公茂萬沒料到一個凡人小孩居然對自己如此不客氣,身子僵了起碼三息,隨後才展顏訕笑,抹去了眼角的屎疙瘩:“這下行了?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
子亦非轉過頭,看著申公茂近乎憨傻諂媚的笑容,心裡這才明白:為何張催山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大感頭痛,面對這樣厚顏的修士,任誰都會無可奈何?
他可是霸道境大拿啊,面對一名凡人小孩的冷言冷語,居然能‘唾面自乾’,這份心機……不知是說他太沒心沒肺了呢,還是城府深不見底?如果是後者,這人,可就太可怕了!
“我叫甄飛。”
“甄、飛……”申公茂咀嚼了一下,小眼睛忽然一亮,“啊,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張師兄,你這幾天在長存峰逗留的挺舒服嘛……”
張催山見申公茂話裡藏話,估摸著是知道了子亦非的姬家人身份,於是也冷笑回應道:“這是本君的氣運,申師弟,你羨慕不來的!”
“我不羨慕,我就是一閒雲野鶴,只要有吃有穿有熱鬧看就好!”申公茂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洋洋得意:“看起來,今天不光可以看正氣子師伯就任掌門,還能欣賞到一出好戲呢!”
說完,那豆兒大的眼光直掃子亦非,弄得他極不舒服。
見擺脫不了這個憊懶貨,張催山和子亦非也就索性路,申公茂則是沒臉沒皮地跟在後面,不停地與子亦非搭訕,完全沒有霸道五境巔峰修士的風範。
“你是來自隱星城?”
“嗯!”
“聽說那裡有過幾次獸潮?”
“嗯!”
“好像浜月城也到過你們哪?”
“可能?”
“你和洛城主很熟?我聽聞他似乎隕落了?”
“你要去問洛莘!她在樂濤峰!”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師父羽花仙子,可是不好客呢……我去了好幾次,都閉門不見我呢!”
“你來我這,我也要趕你走!”
“別那麼無情嘛,好歹我也是你長輩!”
“那麼請你拿出長輩的樣子!”“我的樣子挺好啊,我不就在瞭解你的基本情況嗎?長輩就是要對晚輩噓寒問暖的嘛!”
……
一路,子亦非終於被申公茂的舌頭打敗,心裡發誓,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個傢伙的舌頭給拔了!
張催山倒是偷笑,總算見著一個能把自己這個冷酷傲嬌的小徒弟弄得五體不舒的人了!申公茂,真是飛兒的天敵!
出了玄山,便是一條索道直連長存峰,張催山三人度了過去,終於是進入了這座九州東南第一大山峰!
今天是正氣子接管永生門的好日子,號令一出,永生門裡只要不是閉關的弟子,統統遵命前來,尤其以永樂峰以下的弟子為眾!
峰主入主長存峰,不來捧場怎麼行?
況且,在經歷了幾番劫難後,永生門也急需一場儀式來鼓舞人心、振奮精神!
張催山將子亦非抱入懷裡,祭起了靈光,加快了腳步,朝峰頂的‘永生無量堂’進發,由於修士漸漸多了的緣故,再將子亦非暴露,引來類似申公茂這樣知曉姬家秘事的人,便多有不美。
申公茂涎著臉,亦是緊輟不放。
永生門不愧是九州東南第一大派,儘管經歷了獸潮洗劫,但修士總數還是多如牛毛!光霸道境的修士,就有幾百,而叱吒境、神通境的年輕一輩小修,更是人頭如蟻,遍佈滿了長存峰的秀麗峰體,若是從高空俯視,便是一盞一盞的靈光跳躍,很是壯闊美觀。
總數,怕已不下萬人!萬人的修士,這就是大門大派的氣魄。
張催山腳程很快,沿途見了同門都是掩著臉飛過,弄得好幾個與張催山相熟的修士一陣納悶。不過當他們看到張催山身後那‘拖拖沓沓’的申公茂後,便自恍然,俱笑道:“邋遢山君碰本門第一憊懶貨,怪不得逃之夭夭如喪家之犬了!”
沒用一個時辰,千丈的山峰便已在腳下,抬起頭,宏偉的永生無量堂,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