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已然成為習慣。
“沒有訊息?”
“……沒有。不只是原寂初不見,楚家和鳳蕭聲的人也如同憑空消失一般。”
“去,把嘉風樓給我拆了,掘地三尺,也要把原寂初給我挖出來!”
隱衛低應,轉身欲退,謝棋卻在此時闖了進來:“主子,外面停了一輛馬車,指明要見你,還說夫人在車上。”
聞聲驀頓,挺拔的身子驟起,狂如暴雨地奔了出去,輕功施展,踏過院中積了一地的雨水,竟絲毫未見飛濺。
“夏宜家……”強迫自己冷靜,再帶著含著怒氣的聲音,大步流星地朝停在門前的那輛馬車靠過去。
“……太子陛下嗎?”車中,傳來一聲隱隱的低問,淡淡的聲音,不冷,卻給人霜雪般清洌之感。
祈陽眼中微閃訝異,這是一個很陌生的聲音,卻在初見之際徑呼他的身份,看來,車中之人,必不簡單。
微眯起雙眼,靜靜審視過周邊:“閣下是?”
車中再是一聲淡語,卻不回答他的問題:“你的夫人在我車上。”
趕車的人將簾子掀開,扶出身形微虛的女子,儼然就是他盼了十日的女子。祈陽立時伸手接過,將那具已經失去意識的身體抱入懷中。
“夏宜家……”掂上手臂的重量,讓他驀地心驚,好輕的身子——她瘦了。低頭看著那張緊閉眼臉的容顏,又突然有些放鬆,雖然身子依舊弱,但是臉色卻已經不如那日一般蒼白。
心起悅色——她還沒事……驚喜的視線,又突然一轉,懷疑地投向依舊停著的馬車——莫不是,車中人所助?
“太子陛下,”清冷而淡的聲音,徐緩地從車中響起,“請好好照顧她。”
祈陽,本是該心起不悅的,他的妻子,卻讓別的男人來要他好好照顧。但是,心裡卻意外地沒有疙瘩,就好像……車中那人,本就該說這樣的話。
若這世上,真的該說那話的人,應該是夏宜家的父母吧……若不是,便該是至親之人。可是,夏宜家,沒有至親。但若是說最親的人……便該是那人了吧。而那人,卻早應該化作塵灰。
拳頭收緊,制住去掀那面車簾的衝動。薄唇微掀,凝視輕答一字:“好。”
“她的身體已經診治,應該無甚大害了。唯在滿月之日,她會體虛異常,需要人以真氣護住心脈。”
身形微滯,祈陽斂聲收神,定於懷中女子身上:“銘記在心。”
一聲微嘆接著從車中響起:“我……把她交給你了。”
祈陽愣然,下意識地抬頭,眼神由淺轉銳,凌厲地投向一窗之隔的那個坐影。
手臂反射性地將懷中人收緊,慢慢又鬆開,再緊,再松。
“謝謝。”淡淡而不失堅決的一聲應答。
得到這一聲應,馬車悠悠起步,徐徐駛離街頭拐角。
“主子……”謝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