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3 / 4)

難不成真全死了?”

“你說什麼?”我瞪著眼站到樓前,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一整幢的黑暗,“剛剛你說,有多少天了?”

那中年人轉臉看我,疑惑地答了句:“不記得,好像有好些天了——”

心中一片驚詫,我跑到大門上用力拍起:“林媽媽,林媽媽,你在不在?”樓裡沒半點回應,我不放棄地再喊,“林媽媽,我是宜家啊。”

拍門的手突然被拉住,身子被推向後:“我來開門。”

我拼命地點頭,睜眼看著閒月樓正對街道的大門被猛力端開。木屑飛濺間,陣陣燻人欲吐的臭氣從門裡透出。

“林媽媽——”我帶頭先衝而入,穿過隔著大堂正廳與前門的屏風,藉著月光看清了三分眼前的景象。

正廳的幾張桌上,零星趴著幾個素裝的女子。完美的衣妝下,卻沒有一絲生人的氣息,梳得零星不亂的發下,一張張臉上卻都是深深入眼的腥紅色,血淌在她們的面容上,圓瞪的雙眼裡俱是不甘,驚恐。

我腿心一軟,瞬時栽倒下來。

身後跟著的人伸手扶我入懷,把我的頭按到他的頸間不讓我再接觸眼前血腥:“別看。”

“這是……嘔——”好奇而跟進的中年人先是一愣,繼而腳步一停,接著對地狂吐。

耳邊祈陽的聲音再響起:“宜家,我們先出去。”

“等等,”我強撐起身,努力壓抑因極重的屍臭而帶出的噁心感,狠狠地閉了閉眼,再借著月光,抬步往樓梯走去。

“宜家——”

“我不相信,這不可能。”我喃聲走著,一步一步走上階梯,推開三樓的第一間房。

七竅流血的女子倒在地上,長指纖纖,定在門後,只差一步便可以觸碰到桃木房門。

我緊閉上眼,退出房間再往前走,再推開一間房。

視窗緊閉,只有開啟些許的天窗外映進點點的月光,房裡空無一人。

“林媽媽林媽媽……”低聲喃著,一直走到裡間,顫抖伸手推門。

黃衣微胖的婦人側躺倒在書櫃之前,雙眼圓睜,已經乾涸的血大片地覆著在她的臉上發上,地上滿滿的盡是腥紅。

“林媽媽——”我捂著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不要過去,”腰被鉗制在後,身後人緊抱著我不讓我上前。

我哆著唇,費力地吐字:“就沒一個……可以讓我救的嗎?”

整個閒月樓,幾十個姑娘,就沒一個可以讓我救的嗎?

七月初七,花燈璀璨,掩在黑暗之下的血腥卻恰在這一天現出天日,閒月樓人,盡數暴斃,無一人可以倖免。

七月初七,天變了。

上半夜還月明星朗,花燈璀璨,此刻的下半夜,卻陰霾漫天,將輕柔的月色攏進雲後,不露一絲細光。

叮、叮……似有輕細的鈴音穿透時空,纏繞在耳邊。持鈴而飄的黑白無常,以鏈鎖住散著芳香的俏魂,一個一個從夜空中走過,面目惆悵,哀屈地望著地面上的我。

恍惚恍惚,猛地從昏沉的睡眠中清醒,才發現自己依舊心神不寧地坐在椅上,手中抱著的,依舊是那把斷成兩截的桃木玉琴。

閒月樓三樓裡間,除了林媽媽冰冷的身軀,還有這把斷成兩截的桃木琴。

屋頂隱傳來輕響,黑影悄無聲息,翩然落於房前。我開啟門,正見星火將身後揹著的琴放下。

我從他手中接過琴,手指在琴底的兩個刀刻字型上摩了摩,再對他微微頷首:“星火,麻煩你。”

“姑娘客氣。”星火朝旁望了一眼,眼神微僵,轉而拱手屈身,“姑娘,星火先回了。”

“好,”我的目光往不遠處掃過,督到一抹愈走愈近的身影,瞬間瞭然,“替我向廣叔和秦先生問好,驀然身子虛,幫忙多照顧一些。”

“是,姑娘。”星火點頭誠應一句,轉身小跑幾步便飛上樹梢,踏著屋頂三兩下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抱緊手裡的琴,微偏首看向那抹剛剛走來的女子:“冷暖,你來得正好,替我毀了這琴。”

冷暖微愣,匆匆將視線從星火消失的方向收回轉看向我,眉頭卻越擰越緊:“毀了?”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冷暖應聲,接過琴使掌一劈,“叭啦”的斷木聲悶響一道,古琴應聲而斷。

“謝謝,”向冷暖道過謝,抱起斷掉的琴走回房間,關緊門蹲下身,手在斷裂口細細摩挲,推開隔著的木片,觸到琴身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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