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方陰影:“她怎麼樣?”
“回主上,”還是那個淡漠的女聲,“傷口已經包紮好,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已經傷及筋骨,若是不小心調養,日後就常常要受疼痛折磨。”
“……找到傷她的那人了嗎?”男子淡淡開口,聽不出一絲情緒。
“沒有,我們到時,大興米店的那些人已經盡數離去,而且那一斧,不像是那些普通護院能夠辦到的,應該是有人,暗裡想殺她。”
“傳令下去,各地各方徹查。還有,客棧裡的那兩人怎麼樣?”
“那些人趁大興米店的人走後對他們下手,不過還好,冰帶人去得及時,其中一個不過是被傷了手,沒有什麼大礙。”
“沒洩露身份吧?”
“沒有,冰很小心。”
“那便好。”
“主子,接下來要做什麼?客棧裡那兩人醒過來後找她都找瘋了,是不是該把好送去給他們?”
“不,你帶人把直接把她送回都城,告訴都城那邊看緊她。自兩年前那事,她的身體已經已大不如前,這一路上要是再讓她惹出什麼大傷小傷,七草堂裡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的那人,不知又會鬧出什麼麻煩。”
“……主子,那就不問問嗎?關於……”女子猶豫著道,聲音裡夾了些許焦急。
“秦自餘已經來信說明,印炎是自己服毒自殺,與她無關。”
“……可是主子……印炎畢竟是……”
“霜!”男人沉聲呵道,“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不能感情用事!”
“……是,主子。”
第六十章 冬日景蘭
都城。
月落西天,寒雲跌宕向天際,銀輝如水般淡了下去,晨霜鋪了滿路。
安府守夜的小門童大大打了一聲哈欠,正打算起身準備換人,紅木大門處突然響起了沉沉的敲門聲。小門童撓撓小腦袋,唉,這些日子以來這安府就沒個清淨的。江南的訊息到了之後,這府內幾天內就連進了四批人,第一天,廣弘王府的小王爺來鬧騰了大半夜,第二天,宮中的大太監就尖著嗓子來叫了大門,第三天,朱雀大道上最顯赫的太子府邸也來湊了熱鬧,第四天,後宮中漂亮的小宮女也徘徊到了安府大門。
不過,小門童抬頭望了望天際那一輪將隱未隱的月,這才五更天,誰來這麼早?
“誰啊?”他抬聲喊起來,門外卻沒有人應聲。
門口被拉開了一條縫,雪地上瑩光一片,安府大門明亮燈下,卻沒有一絲人影。是誰啊?小門童不由得有點惱了,是誰大清早地來惡作劇?他搖了搖頭,轉身正要關門,眼角突然瞄到一絲淡藍色彩,在明白雪地上勾出明麗的雅色。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才看清是一個狀似虛弱的藍衣女子無聲躺在雪地上,身上已經裹了一層薄薄的冷霜。
“哪裡來的姑娘……?”他湊上前去,待看清那掩在衣襟下的容顏時,不由又驚又愣,“啊……姑娘!”
夜霜凝人,晨光未上,安府內幾個院落的燈火陸陸續續點亮開來。都城安府,迎來一個雞飛狗跳的清晨。
一個時辰之後,失蹤幾日的安府大姑娘回府的訊息便傳到朱雀大道,同時越過朝祈皇宮的宣武宮門,趕在早朝之前飛至太元宮旁的憩天殿,再不過半個時辰,天琳宮接了訊息,悠悠也從黑夜中驚醒。都城五處,燈火通明。
卻沒人看到暗夜之中,還有一盞清燈也悄悄燃起。
冬日下午的暖陽,明晃晃地透過窗欞穿過薄薄的紗帳照在床邊,我揉了揉被光線刺得幾乎有點疼的雙眼,動了動身體,背部撕裂般的疼痛卻猛地讓我倒抽一口涼氣。
驀然正端著藥碗進來,一看到我掙扎著起身,腳步一急就奔過來扶我:“姑娘怎麼起來了,背後的傷口還沒癒合好,可別又搞裂了。”
我臉色蒼白地勾出一抹笑,望向窗外道:“外面沒人了吧?”
“姑娘放心,”驀然將藥碗遞給我,看我一滴不剩地喝完,“衣莫若故正攔在外面。宮中的人聽說姑娘正在休息,也沒為難,天琳宮內的宮女拿了訊息也已經回宮了。楚公子倒是頂得,足足在外面徘徊了一個時辰才走。姑娘交待的都安排好了,我沒讓他們知道姑娘受傷的事。”
我心裡清楚,這傷是在未州受的,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便會查到未州,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鳳蕭聲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下去了。我拉了拉被子,微闔上眼道:“不知道就好。星火燎原回來了嗎?”
驀然順手把垂玉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