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廣的聲音有些冰涼,“一直不敢提,就是怕她問起天山的事……若是細細問起,還真是不知要怎麼回答……那姑娘對什麼事情都要追根究底,尤其是與公子有關的事。上一次,我可是撐了理由才攔住她去往天山……你知道的,公子他——”
“二哥,攔得一時攔不了一世,我聽說,上次江南一行,宮主已經見過她了,”秦自餘淡淡笑著,目光柔和,所有的情緒都被掩在和悅之下,“我想,宮主依舊還是決定對她下手。”
“怎麼?!”安廣面露驚詫,騰地一下站起,“宮主到底還想如何?想要的東西不是已經拿到了嗎?那姑娘……已經很可憐了啊……”
“這些都只是想法而以,畢竟那姑娘在未州受傷的時候,宮主還肯下手施救。我想,還不到他想行動的時候。也或許……”他微微側頭,視線落至偏廳外的闇然夜色中,“早已有了安排有了計劃。”
“那不是約定嗎?”安廣目色灼灼,隱隱映著怒意,“照約定上說的,只要公子肯放手,天山便會護她一生一世,永不打擾她的生活!”
“只是約定罷了,”秦自餘淡然一笑,面色有些無奈,“天山毀約,也不是沒有過的事。”
安廣定了定聲,終於還是選擇了沉默。他頹然地坐下,“這幾月,你一直呆在大哥那裡。他如何說的?”
“大哥的性子已經養得比我還要淡然,說的話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幾月下來,我也很難摸透他的想法,”秦自餘緩緩開口,“大哥,好像還在等一個見那位姑娘的好時機。一個能夠躲開她嫁的那個男人的好時機。”
“大哥不想見祈陽?”安廣疑惑出聲,“隱在身後那麼多年,真的連自己一手帶出的徒弟也不見?”
“武絕武絕,”秦自餘低低笑了笑,“想來,大哥還是留有一些當年的性格的。”
“秦先生,”衣莫掀簾而出,急急踏步過來,“您快去看看,驀然姑娘又吐了。”
“又吐了?”秦自餘神色一凜,起身朝內室走去。榻上,已經躺著一個雙目緊閉的年輕女子,容色蒼白,唇瓣失血,身邊的痰盂裡水,積了一片濃黑的鮮血。
秦自餘眼裡閃過一瞬的怔然,轉面雙目微眯下來,嚴肅吩咐:“燎原,把她的身子扶正!”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