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並沒見祈陽。
我懶懶地坐到軟榻上,無聊地伸手拿起一本書隨意翻看,內容是關於歧黃之術的。我雖並不是精通,但是一些基本的脈象症狀,我還是可以看得懂的。
馬車突然搖了一搖,停在了路邊。
車下一個恭敬的聲音:“主子。”
謝棋?我隔著車簾對外道了一句:“他不在。”
車下的人好似有些驚訝地沉默了一下,怔了怔才道:“屬下唐突。”
“謝棋……”我緩緩開口,“你在江邊可有查到什麼?”
“……只有這個,在上游找到。”車外的人伸出手,遞過來一件東西,長長的影子被月色拖得細長映在微薄的玉紗車簾上。
“呃……”我伸出手,剛要掀開車簾,卻有人先一步接了東西上了車踏了進來。
“你先回去,”祈陽伸手朝外一揮,淡漠的視線似是無意地督了我一眼便又轉開置於手上的東西身上,定定看了一會,才將它遞了過來。
那是一支羊脂色的茉莉小簪,上雕著幾片細碎的花紋,不是價值連城,卻有著自己的一份清秀淡雅。“驀然……”我有些顫抖地接過來,小心地觸過它面上的花紋,這是驀然常戴的東西。那一次在閒月樓她因我的失手受傷之時,頭上的綴飾便只有這個。
這是惟一聯絡著她受傷前後的東西,是她一直十分寶貴的一份記憶。
“驀然……”我腦海中浮起她的明麗的笑容,那麼淡靜那麼秀美。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啊,本以為留她在我身邊是幫了她,沒想到最終來,卻還是連累害她陷入了險境。
我無奈地低嘆了一口氣,將手上的簪子插到了挽起的長髮中,露出一朵小小的茉莉簪花,再伸手從身旁拿起那件玄色的龍紋披風,遞向那個已經在對面軟榻上淡靜落座的男人:“還給你。”
祈陽輕描淡寫地瞄我一眼,卻沒有接過我手上的披風,只是微啟唇道了一句:“不必還。”
“呃?”我挑了挑眉,抬頭看他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想了想還是將披風放到一邊。算了,料想堂堂太子對這樣的一件衣物也不會稀罕,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進宮的事情是可以一回二回熟的,只是今日,多了一個清晰的身份頭銜而以。我穩著步了安然地向前走,對著一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