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身邊這張喋喋不休的嘴那便果真是完美之境了。
“謝伯,”我有些倦怠地趴在湖心亭的欄杆上,腳有些無趣地在石地上打著節拍,“謝伯,這幾日您朝五晚九地來,您不嫌累我也嫌累啊。”
謝伯在邊上持續不停地擦著眼角:“太子妃啊,您就別跟殿下鬧騰了吧。再這樣下去,外面就會盛傳您被打入冷宮的訊息,太子妃不受寵於太子的傳聞也會不徑而走,這樣宮中那邊——”
“別人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以手支額,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這——”
“謝伯!”我的語氣有些尖刻起來,揮了揮手道,“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的主子都沒意見,倒是你這個總管,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老奴這是在為主子與您著——”
我微微偏頭,向一旁靜靜立著的冷暖丟了個眼色:“送謝伯出去。”
“太子妃——”
我再揮了揮手,止了謝伯即將出口的話頭:“本宮喜歡安靜,謝伯年紀大了,身體也該多照看著點,這邊偏僻,若沒有什麼要事便不要常來了。”
“可是——”
冷暖聽令上前,有禮一福身,對著謝伯微行一禮:“謝總管,請。”謝伯還想再說,但見我已經下了話,也只好跺了跺腳,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
“等等——”我突然出聲讓他停下。
謝伯聞言轉身,老目中灼灼閃著不同於年紀的興奮光亮:“太子妃想通了?”
我暗暗白了一眼,連想的慾望都沒有,又何來想通?“謝伯,”我拿了一口桌上的花生米扔進嘴裡,“你這些天送來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打包好了,你給一併帶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那些東西。以後也不要再拿來了。”
“太子妃,”謝伯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座山,“老奴那是不放心擔心您在這邊受委屈啊。”
“不用,這邊又沒缺什麼。”我把視線轉回湖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數著湖上零星的幾片荷葉,風捲著湖水清新的氣息撲面吹來,沁得面板清清涼涼的,如涼玉觸面般的溫度。謝伯見我沒再說話,也只好收了話頭止了聲,隨著冷暖出了臨沐閣。
“太子妃——”這邊冷暖剛走不久,涼蘇那莽撞的小丫頭就風風火火衝了進來,果然是小一些的女孩子啊,做起事來就是比冷暖少了一些淡定。
“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