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才肯叫我一聲表妹了?”
鍾冉斯的呼吸因為這句話而緊了一緊,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臟。但這份緊揪,轉眼便又淡去。
“你引我上鉤,幫祈宣那個不孝子把我鎖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表妹……”鍾冉斯三字一嘆,“不用再想瞞他了,當年你親手了斷孔靈的事情,祈宣已經知道了。”
顏妃的身體,突地一僵。
“誰透的秘?”
鍾冉斯抬頭,徑直一字:“我。”
突地,是好長一段時間的靜默,直到風吹開了一扇窗子,突如其來的寒流讓桌上的紙紛紛飄到地上時,顏妃才恍然過神。
“為什麼?”
“抱歉,”鍾冉斯靜靜盯住他,“傾如死在北境,我始終無法原諒與此事有關的人,包括你。”
“包括我?”顏妃冷笑,“那你是不是一樣恨夏宜家,恨唐纖,恨整個北易大國?哦……還有你那個自以為是的女婿,你以為將女兒嫁給他是好嗎?錯!傾如挺著大肚子住在我絲顏宮那會,每日每夜都以淚洗面……若說害他,你真真正正該恨的人是你自己!養大自己的女兒卻不瞭解她,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錯?”
“可是我明明告訴過你不能動我的女兒!”鍾冉斯猛地一用力,一拳打在桌面上,“我相信你,才以為你養大的人值得託付一生!”
“呵呵……你以為?”顏妃冷冷笑開,“雄才大略的鐘丞相竟然肯相信我這樣一個毒死前朝皇后,一刀了斷孔妃的惡毒女子?那你怎麼會沒想到,我恨死了鍾傾如的娘,又怎麼會讓她幸福?!”
“顏千素!”鍾冉斯上前一大步,“啪”地一掌,揮在依舊笑容不止的女人臉上,“你再說一遍,你恨誰?”
“我就是要說!”顏妃冷笑著捂住唇角,“我恨死那個叫如憶的女人!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當年她是病死,我就該趁她病死之前親手殺了她!再把她的女兒偷走,讓你們父女一生一世永不相見!”
“顏千素!你說這此話你就不覺得自己丑陋?”
“為什麼要覺得自己丑陋?”顏妃的笑就像掛在窗臺的花沒有辦法凋零,“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讓她得到!就像冷筠寧,我當不了皇后,這個世界上便不能有皇后!我當不了皇后,那朝祈皇宮,便不該有地位比我還高的妃子,當年的孔靈便是如此,你不知道……我看到那份冊封她為貴妃的詔書,心裡有多恨?我殺了她,讓她永遠也不知道,祈穆對她有多麼掛念!還有楚瀾……你以為我甘願跟她平起平坐?要不是她身後有楚家,我早就逼得她自己上吊!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在吊死的怨恨中渡過!哦,我差點忘了,還有那個叫安鳳嫣的賤丫頭,一隻山雞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當年,是我親手在安羿的每日的食物裡下毒,讓他活不過二十五歲,是我,命印炎弄啞了她的寶貝女兒,只因為她根本沒有資格生龍種!”
“顏千素……”鍾冉斯一掌把她揮落在地,“我此生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幫了你瞞了先帝那麼多次,冷皇后,孔妃……你今生今世,就沒愛過任何人!”
“愛?”顏妃冰笑,“我愛的人,都沒愛過我,我為什麼要去愛他們?哦,對了……”她笑著轉頭,抬頭六十度直面向挺身高立的男人,“不知道祈宣有沒有告訴你,祈穆的命,是我特地吩咐了要拿的……”
“你……”鍾冉斯緊著拳頭,不知是該何處發洩,“難怪夏宜家拼死都要取你的性命,連我……都想殺了你……”
“何必要表現得這麼生氣呢?表哥?”顏千素的笑容美得紅豔盛開的花朵,“祈穆突然死了,不正滿足了你當國丈的願望……哦……或許還不只是國丈,弄不好,你的目標還是那高高在上的一把龍椅……”
“胡扯!”鍾冉斯倏地彎了身子,逼近了顏妃不損絲毫的傾城容顏,“……你個女人懂什麼?你以為……祈陽那小子……是這麼好對付的?”
“表哥,原來你還有這個來意啊……”顏妃主動將自己的臉湊近,近到幾乎唇貼住唇,“你想來問我,要對付祈陽的方法?”
鍾冉斯身形突僵,一甩長袖走離幾步:“本相沒這麼說過!”
“呵呵……表哥……”顏妃使勁撐起身子,再湊到鍾冉斯耳邊,“可惜,你來問晚了,我想,你的寶貝女婿,早已經在幾天前已經開始派人下手去了……”
“祈宣?”鍾冉斯嘴角不自覺地抖了一抖,“不可能……我完全不知道……”
“表哥啊,看來,你與你的寶貝女婿之間,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