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研麗的女子,女子不見得絕色,但周身那種清冷的氣質,卻讓人第一時間想到了臨水而綻的水仙,迎雪怒放的寒梅。
果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
“哎……”蘇慕雲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驚慌失措的低了頭。
而似是被冰凍的人也在這一刻被解凍,市集之上,再次響起砌天的喧譁聲。
“看啊,那不是沂王嗎?”
“是啊,正是沂王呢。”
“那個女的是誰?”
“好像是蘇老爺家的堂小姐。”
“……”
軒轅澈倒不似蘇慕雲那般失措,俊美無儔的臉上是一縷快活到極致的恣意明快。不管是誰看過來,他都會回以淡淡一笑。
集市間立刻便雞飛狗跳起來。
“沂王爺他老人家對我笑了。”
“對我也笑了。”
“放屁,哪裡是對你笑,分明是對我笑。”
又是一場混亂不堪的吵鬧,而始作傭者卻是一派賢夫良婿的模樣,原本就慢的步子越發的慢了。還不時的抬頭溫聲的逗弄著馬背上的蘇慕雲。待看到蘇慕雲神色越發的侷促時,臉上便是滿滿的得意。
街市一側的一家水粉店。
一抹身影隔著身前的一堵人牆,目光陰鷙的看著徐徐淺行的二人。
她的手裡是一盒剛剛開啟脂粉。淡淡的茉莉花香沒有壓下她心頭呼嘯洶湧恥辱與忌恨,反而卻是讓她在那片幾欲失控的怒火中將手裡這木盒裝著的“珍珠粉”一點點的摳離一點點的盤剝點,恰似她心中所想的凌遲之恨。
“哎,小心。”
夥計眼見得那盒“珍珠粉”便要毀掉,連忙出聲提醒。可還是遲了!
“繡荷,將銀錢付了。”謝蘭亭將手裡拿著的那盒“珍珠粉”隨手一扔,對一側侍候的繡荷吩咐道。
繡荷連忙上前,取了荷包拿出銀子,遞給了小二。
“掌櫃的。”
便在這時進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婦人三十出頭,著一襲玫瑰紅的洋緞泥金五彩牡丹鳳凰紋通袖長襖,金線繡制的菊花彩光絢爛。內著一件淺金雲紋褂子,玫瑰紅襯著淺金色相映生輝。鬢髮間插是的一枝金光燦燦的小金鳳隨著婦人的一動,抖動起一片金光。
好一個花枝招展的婦人!謝蘭亭不由便瞥了眼多看了幾眼。
“哎,秦夫人來了。”掌櫃的連忙親自迎了出來,一邊連連讓小二去上茶,一邊陪了笑道:“秦夫人這是又要添些什麼東西?”
那位被喚做秦夫人的中年婦人,抬手扶了扶了鬢上的小金鳳,笑了道:“姑娘們用著你這裡的胭脂水粉都說好,這不,讓我再來看看可還有時新的。”
“有,有,前些日子剛來一批茉莉花制的珍珠粉。”掌櫃的一邊說,一邊對身後的小二道:“快,快將那些新到的珍珠粉拿出來給夫人看看。”
便有小二拿托盤呈了各式雕花盒子奉到了秦夫人跟前。
秦夫人探手取了一盒先是放在鼻端聞了聞,臉上便有了一抹淡淡的笑,稍傾她又探手以小指甲自盒中挑了一點出來放手背抹勻了,舉起在眼前晃了晃。
掌櫃的緊張的看著這秦夫人,連聲道:“怎樣,我沒有騙你吧。”
秦夫人拿了帕子擦了擦手,笑了道:“是好東西,按老規矩,先給我拿上一批,用的好了,再來。”
“哎,哎。”掌櫃的一邊點頭,一邊回身對小二道:“快去,按夫人吩咐的做。”
便有人應了自去安排,不消多時,蘇慕雲便看到小二們捧了幾個做工精緻的雕花木盒,放上了門外候著的一輛馬車上,那馬車雖看起來普通,但她卻也是有幾分見識的,馬車之內用的東西卻都是一些頗顯矜貴的物什。
謝蘭亭不由再次看了那秦夫人幾眼。
便在這時,掌櫃的將一樣什麼東西塞到了秦夫人手裡,秦夫人笑了笑。喝了盞茶起身告辭,掌櫃的連忙親自送了出來。
“哎,夫人慢走。”
“好了,回去吧。”秦夫人擺了擺手,由著隨同來的小丫鬟扶著上了馬車。
眼見得掌櫃的轉身要走,謝蘭亭使了個眼色給繡荷。
繡荷連忙上前,“掌櫃的,這秦夫人是哪家府上的夫人,派頭好大啊。”
那掌櫃的撩眼打量了繡荷幾眼,鼻子一哼轉身便走。
繡荷氣急,正待罵幾聲,“狗眼看人低”的話。不想謝蘭亭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燥。
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