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紅翹怔怔的看著紅綃,“你想做什麼?王爺不是已經說了對謝蘭亭無意了嗎?”
“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是一切照王爺的吩咐。”
紅翹眉宇間的川字鄒得便越發的緊了,動了動嘴唇皮,以幾不可見的聲音道:“王爺,他想幹什麼?”
“紅翹。”紅綃細長的眉眼挑了挑,看了著紅翹道:“王爺想幹什麼,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可是我們自己想做什麼,卻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紅翹的臉飛快的紅了紅,側了臉作勢道:“不明白你想說什麼,我們只不過是奴才,哪有我們能決定的事。”
“有,”紅綃不像以往那樣,輕易放過,而緊追著道:“我們的心,由我們自己做主。”
“我們當然是忠心王爺。”
紅綃冷冷一笑,想著是不是該給紅翹一擊重擊,讓她清醒清醒,可是在看到紅翹微紅的眼眶時,暗暗的嘆了口氣,外人怎麼說都徒然,關健還是要看紅翹自己,只希望她別做出傻事。
便在這時,馬車外響起一聲輕輕的敲擊聲。
紅綃探手撩起馬車邊的簾布,便看到魚腸討好的笑。
“幹什麼?”
魚腸嘿嘿一笑,輕聲道:“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你使的什麼法子?”
話落,指了指梁琦的那輛馬車。
“你管我用什麼法子。”紅綃啪的一下甩了車簾,將魚腸阻在了車外。
魚腸還想再問,車裡卻響起紅綃的聲音。
“魚腸,你是不是想我到王爺跟前去說你很是關心蘇小姐啊。”
耳邊響起一陣篤篤聲,紅綃唇角挽起一抹得意的笑。
卻在抬眼時,看到定定看過來的紅翹,由不得一個怔愣,輕聲道:“你幹什麼,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真的是她?”紅翹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飄出來。
紅綃想了想,輕聲道:“我不知道會不會是她,但我知道王爺對她不一樣。前幾次的事你也看了,你又何必來問我。”
是了,前幾次的事,哪一件她不曾參與?哪一件與蘇慕雲無關?王爺那樣冷情的性子,何曾做出這樣俞越的事?
紅翹的唇抖了抖,突如其來的,大大的眼睛裡便滾出滾燙的淚花。她猛的抬頭,將眼眶裡的淚死死的往回逼,可胸口那像缺了個洞的一樣的地方,實在痛的得歷害,鼻子也痛,喉嚨也痛,渾身上下便沒有不痛的地方。
“你不要這樣,”紅綃輕聲道:“不是她,也還有別人,總不會是……”
雖然紅綃沒有將話說完,可紅翹卻知道,那句沒完的話是,“總不會是你。”可是為什麼就不能是自己?那時候先帝還在世時,那麼多人裡,先帝選了自己將送到他身邊,不就是有著另一層意思嗎?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她卻還是完整的她?
“紅綃,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紅綃抬手擦去紅翹的眼淚,一下一下,很是認真。不論紅翹有多少的淚,她總會在那淚水破眶而出時,擦乾淨。
“紅翹,看,其實你對王爺就像你和這眼淚一樣,你不想哭,可還是哭了,那怎麼辦呢?我們將眼淚擦乾淨便是了,不管它有多少,總能擦乾淨的。”
紅綃也不知道這樣說,紅翹能不能明白。可她也不敢將話挑明瞭,王爺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若是一旦挑明,紅翹沒了顧忌,只怕便是在王爺身邊呆不了了。
紅翹默然不語,至於紅綃的話,她有沒有聽進去,誰也不知道。
而,此刻。
魚腸正屁顛顛的策馬到了軒轅澈身邊,“王爺。”
軒轅澈抬頭,魚腸嘿嘿的笑了笑,壓低聲音道:“王爺,你有沒有想好怎麼做?”
軒轅澈狹長的鳳眸微挑,上上下下打量魚腸幾眼,最後輕聲一“嗤”,淡淡的道:“怎麼?你有好法子想教我?”
“沒有,沒有。”魚腸連連擺頭,再次憨憨一笑,摸了頭道:“我只是想問下,有什麼要我做的。”
軒轅澈不是個會客氣的人,更不是那種對送上門的好事會拒絕的人。只片刻功夫,心裡便有了計較,他挑了挑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的盯著笑得好不憨厚的魚腸,略作沉吟道:“是有那麼件事……”
魚腸在看到自家主子那招牌似的笑時,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下一刻,便想拍馬而走,想說,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可在看到軒轅澈眸中的那抹詭秘時,只得硬了頭皮道:“王爺請吩咐,屬下赴湯蹈火,決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