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番情景,張寧馨咬了咬牙。雖明知覆巢之下無完卵,但卻也不想看到蘇夕蓉一時半會兒的得意。
“來人。”
“小姐。”金枝走了進來。
張寧馨眯眼看著花園裡的蘇夕蓉,冷聲道:“去,請了三小姐來。”
“是,小姐。”金枝雖不明白張寧馨為何要請了蘇夕蓉來,但還是依著張寧馨的吩咐走了出去。
眼見蘇夕蓉神色慌亂的朝這邊張望,張寧馨明知蘇夕蓉看不到她的笑,她卻還是對著她笑了笑。蘇夕蓉許是想要拒絕,但張瑋卻是鄒了眉頭,推搡著她跟金枝朝這邊走。
不多時,張寧馨便聽到了細碎的步子聲,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蘇夕蓉,我不想玩了,遊戲便暫時告一個段落吧!
金枝領了蘇夕蓉進來,張寧馨使了個眼色,金枝退了下去。
“大小姐!”蘇夕蓉顫了嗓音向張寧馨請安。
張寧馨笑盈盈的看著蘇夕蓉已略見隆起的小腹。
蘇夕蓉雖不明白張寧馨為何要見自己,但卻也明白,她絕對沒有好意!只得小意奉承。
“大小姐可是有吩咐?”
張寧馨擺了擺手,“坐吧,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要小心點。”
蘇夕蓉聽得心裡一顫,顫顫瑟瑟的挨著椅子坐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張寧馨的神色,可張寧馨臉上由始自終都是淡淡的笑意,由不得便心犯嘀咕,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很奇怪,我為什麼喊了你來吧?”
蘇夕蓉扯了扯唇角,給了張寧馨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
“不想笑,便別笑了。”張寧馨淡淡的道:“你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我呢?”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嘲諷的道:“我是怎麼看你都怎麼不舒服!”
蘇夕蓉臉上的笑便僵住了。
“叫你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張寧馨抬頭打量蘇夕蓉,眼見蘇夕蓉臉上的笑一如那晚般的詭異時,心裡生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什麼……什麼事?”
張寧馨呵呵一笑,站定在蘇夕蓉跟前,目光凝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處,極盡溫柔的道:“你當日在周家小產時,大夫曾經叮囑過,你今後都不宜生產,不然一屍兩命,大人小孩都恐難保。”
蘇夕蓉霍然站起,那迅捷的速度差點就撞上張寧馨的臉,好在張寧馨早有防備,話落便退了一步,這才錯開兩人差點相撞的身體。
“你……你胡說。”蘇夕蓉白了臉看向張寧馨,一邊抬手撫上腹部,一邊咬牙瞪了張寧馨,“你胡說,這不是真的。”
“我為什麼要騙你?”張寧馨笑意不減的看了蘇夕蓉,“你難道就不奇怪,我為什麼要將你送進候府?我所想的只不過是親眼看著你在死亡線上掙扎罷了。”
“那……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
張寧馨呵呵一笑,柔聲道:“因為你的好姐姐,蘇慕雲,沂王妃,她要報當日的滅門之仇,我們張家的人都要死了,你如果生下這個孩子,你說她會不會放過你呢?”
“不……不可能的……”蘇夕蓉搖頭,“她……”
“去求求她吧。”張寧馨幽幽的道:“求她放你一條生路。”
蘇夕蓉久久不語。
張寧馨也不催她,只那樣冷冷的看著她。
就在她以為蘇夕蓉認命的時候,蘇夕蓉重新抬頭看向她。那目光不復之前的慌亂,有的是一種隱隱的幸災樂禍。張寧馨眉宇間閃過一抹不耐,但很快的被她壓下。
“你想讓我出面求她放張家一條生路?”
張寧馨蹙了蹙眉頭,稍傾,冷聲道:“你要這麼想也行。”
蘇夕蓉“嗤”一聲,譏笑道:“大小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與她之間可不僅僅是殺父之仇,還是滅門之恨呢!”
“這之間,不是還有你一份功勞嗎?”張寧馨勾了唇角看著蘇夕蓉,“若不是你口述出的那麼詳細的蘇家情形,我又如何能一擊即中呢?”
“你……”蘇夕蓉瞪向張寧馨。
張寧馨笑了笑,“蘇夕蓉,我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生,同生;死,同死。”
“哼!”蘇夕蓉冷冷一哼,再不多語,轉身便朝外走。
張寧馨也不阻然,眼見得蘇夕蓉走遠了。她才扶了身邊的桌子,緩緩的坐了下去。
金枝進來收拾茶盞,看著張寧馨臉上血色盡失,猶疑的道:“小姐,這樣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