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來個月,在四月雨季的雨水裡泡了好幾日,他們才到達了藏溫縣的下一個縣,也就是藏溫縣縣官所說的阿孟縣。
這時,一行人連賴雲煙這個最喜潔淨的人靴子上都是泥水,轎子早就在崎嶇的山路上扔了,她走路也有一個來月的時日了。
一路上,除了他們自己,連個山民都沒見著,靠著魏瑾泓的辨方向的能力,和眾侍衛的探路,他們總算是從山林裡走了出來,到了藏溫縣的臨縣阿孟縣。
其中應是走了不少冤枉路。
看到了縣城的影子,僕人們在整理行李,門客已拿了文書去縣衙見當地的縣官,魏瑾泓抱著兒子,與賴雲煙站在縣城的山頂上,遙望底下的縣城。
良久,世朝下來被冬雨牽走,去喝剛煮好的熱湯後,賴雲煙抬頭與魏瑾泓很是認真地道,“您真沒有得罪顧縣官?”
她可是真被害慘了,走得腳都磨出了血,可是為了給孩子豎立榜樣,她一路愣是裝得雲淡風輕,還給兒子當了一路的老師,編了無數個勇敢堅強的故事說給他聽。
說得她喉嚨現在都是啞的,一出聲,難聽得厲害。
剛聽到樹王爺他們來時的不詳之感是對的,看看她現在都慘成什麼樣了。
“你養養再說話。”魏瑾泓勸了她好幾次別多語,但他不在,她除了跟世朝說話,就是吩咐下人她都用手勢,知道她只是想戕害他的耳朵後,他的勸話就顯得沒怎麼有誠意了。
“我總算是明白你為何死都不休我了,”賴雲煙用她難聽至極的聲音,竭盡全力行苛刻之事,“我生了世朝,要是在路上死了,我身後的銀錢,勢力就又全都是你的了。”
她咬著牙說罷此句,眼睛都是瞪的。
這時風大,魏瑾泓低頭,見她的鞋是剛換的,不是溼的,風吹冷不著她的腳,便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一點,朝站在後面的秋虹平靜地道,“給你們小姐拿件厚點的披風來。”
這時他見賴雲煙還欲說話,魏瑾泓朝她搖搖頭,“別擠話了,養好一點再來說。”
他又跑不了,她就是時時噁心他,每一刻都想刮他的肉,也先把這瘦得只剩骨頭的身子養好了再說。
這一路所備的乾糧不多後,他們就沒什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