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吩抬膳過來的,現下見魏瑾泓也要一起用膳,她覺得自己肯定會有些消化不良,但確也是吃得飽的。
她其實也不怕魏瑾泓給她下慢性毒,只要她不要常吃他院中的東西,吃一兩次是沒事的,只要不積多,那慢性毒只會排出體外,但她知魏瑾泓手上的無色無味的劇毒,那東西一筷子下去,她就能暴斃。
“那要不要派丫環去說一聲?”賴雲煙心中有了主張,嘴裡也不緊不慢地言道出聲。
“無須了。”
“是。”
賴雲煙拿帕抿了下嘴,再問道,“那現在就傳膳?”
“嗯。”
賴雲煙走出門外,跟杏雨和梨花說了幾句,就讓她們去了廚房了。
魏瑾泓在這用膳,傳到魏母耳裡,肯定有那麼一點不快的,但這點不快相比杏雨梨花藉著魏瑾泓的名義更是能在廚房逗留察看些時辰,那點子不快就不算什麼了。
她日後入肚的膳食,就靠這兩個丫環為她在廚房裡打點了。
賴雲煙想著魏府府中這時廚房裡當差的管事婆子和下人的人名和人數,腳也踏進了外屋。
進屋看魏瑾泓還端坐在那,桌上茶也沒有一杯,賴雲煙笑道,“可讓您的小廝進來伺候?”
見她連他小廝的名字也不叫,魏瑾泓掃了她一眼,見她說過話沒得到他的回覆後就轉身進了內屋,他微抿了下嘴。
賴雲煙進內屋後,見魏瑾泓跟著進來了,不由訝異地問,“您怎地進來了?”
他呆一處,她呆一處,這樣不就井水不犯河水了麼?
她句句都棉裡藏針,魏瑾泓看她一眼,於她用的書案前坐下,翻過她放在案上的書,抬頭與她道,“震嚴兄的未婚妻這月會隨父上京。”
只一句,賴雲煙臉上掛著的笑就消失了。
她扶著身後的椅臂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帕擋了嘴,垂下了眼。
她兄長是與淮河州的巡撫蘇旦遠幼女訂的親,可這門親事最後沒有成行,因在成親前,這位姑娘就因急病去逝了。
當年,她兄長還為他這夭逝的未婚妻守了三年的禮,這才在三年後,娶了當朝戶部尚書的小女。
而蘇旦遠,最後當了當朝的御史大夫,成了魏瑾泓的左右手。
“您這是何意?”賴雲煙想罷,抬起頭問魏瑾泓。
“蘇巡撫的小女這月也應有十五了,入京後,你兄也該迎她過門了。”魏瑾泓眼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不緊不慢,說得狀似漫不經心,賴雲煙聽得卻蒼促地笑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聲響。
魏瑾泓這一句話透露出來的訊息,太讓她匪夷所思了。
但她卻絲毫不想拒絕,因為,她知道與蘇旦遠這人攀上關係,對她的兄長,這會是多大的助力。
蘇旦遠是後面繼位的元辰帝的恩師之一。
他只一句話,賴雲煙就覺得她被他捏住了七寸,渾身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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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呢?您想要什麼?”片刻後,賴雲煙緩過神,眼中帶笑問。
好事突然降到頭上,可從魏瑾泓嘴裡說出來的好事,哪有這麼容易。
就衝蘇旦遠上京之事,魏瑾泓不知在其中動了多少手腳,他費這麼大功夫把人弄到京都,還欲要她兄長把親事定下,這等事,如果不是有那天大的利益,魏瑾泓豈會便宜他們賴家?
他什麼打算,她多少猜得出一點,但也只有一點,不多。
“你留在魏家。”
這點賴雲煙不怎麼意外,她自知自己的能耐。
“還有呢?”不僅如此罷。
“以後再說。”魏瑾泓淡淡地道。
“您可知,我是真不會為您擋刀了?”賴雲煙眼角眉梢都是笑,十六歲還只是少女的年齡,明眸皓齒的她現在看起來耀眼非凡。
“嗯。”魏瑾泓看著她的臉,眼睛沒有動。
她總是能讓人一眼就看出她美得有多生動,一顰一笑,都透著讓人移不開的耀眼。
她太知道自己的優勢了。
被他盯著,賴雲煙也毫不在意,都這時候了,她怕他也管不了什麼用了,她眼睛掃了掃床,對魏瑾泓又笑道,“您也知我是無法跟您同床共枕罷?”
魏瑾泓看著她,慢慢地頷了下首。
“那麼,就如此罷。”賴雲煙垂首,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作狀打量著上面的繡花,嘴中笑道,“說來,我還沒見過那個我孃親為我兄長訂下的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