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他,哪會不與他聯手?
只有魏大人,老想著一點甜頭都不給才好,只想做那無本買賣。
“還是要讓他做皇商?”
“這個暫且不急。”賴雲煙拿出帕子,低頭仔細打量。
“嗯。”魏瑾泓淡了口氣,良久未語。
在賴雲煙也不出聲後,他起身去了她院內的書房。
如說前幾月,私下她對他像刺蝟,現在,她面對他,就變得從容不迫了。
三個月,還是太短了,不夠他用。
**
賴震嚴成婚那天,蘇家來送親的人著實嚇了一跳,送嫁的隊伍一進賴家的封地,鞭炮聲就響了近十里地,震得這些人的耳朵到賴府後半時辰之內都還聽不清人聲。
拜堂後,賴震嚴就進了洞房,揮退了房中丫環,掀了蘇明芙頭上的喜帕。
兩人相互靜看半晌,蘇明芙忽朝他嫣然一笑。
賴震嚴便也翹了翹嘴角,伸出手,把她頭上的金冠摘下。
“喝點粥。”他起身把放於櫃中的熱罐拿了出來,倒了一碗粥出來,遞給坐於喜床上的她。
“謝夫君。”蘇明芙覺得她的胸口從來沒跳得這般快過。
賴震嚴止了她的施禮,摸上她冰涼的手時,她往後退,他更緊緊地抓住了她,拉她坐下,嘴間難得溫和地與她道,“知你身子嬌弱,要養一段時日。”
“妾知婆母早逝,家宅無主母打理,妾日後定會為夫君盡那棉薄之力。”如若之前對於賴雲煙信中所說的事,蘇明芙先前還在深思其中之意,但現下卻是下定了決心,博上一博。
聽到她的言語,賴震嚴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秀髮,輕聲地與她道,“不知雲煙與你說了什麼,你只要記得,在這府裡,你是我賴震嚴的妻子,府裡唯一的主母,你便什麼都不會怕了。”
他探到她耳邊,見她的耳朵全紅,他眼裡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在她耳邊輕道,“萬事我都會護住你。”
蘇明芙抿著嘴,輕輕地點了下頭。
如他妹妹所說的那般,只有見了面,她才知他是怎樣的人,才知以後要做何事。
**
這晚亥時,吉婆婆來了賴府與賴雲煙請安,話間的意思是賴大公子的婚事已經辦完了,賴雲煙可以回府了。
如此迫不及待,賴雲煙甚是好笑,便當著吉婆婆的面,讓丫環收拾好包袱,她則先去了前院與賴遊告辭。
賴遊並未見他,去稟告的僕人回來與她報,“老爺正跟幾位大人在飲酒,讓您先回去,這安就不用請了。”
賴雲煙看了那低頭看地的奴才一眼,轉身對著賴遊的方向遙遙一福身,斂眉離去。
她這父親啊,也太不給她臉了。
今晚尚還有許多客人留在此處,她前來請安他卻不見的事傳到他們的耳裡,受損的可是他。
他上世一意孤行,這世,遭皇上訓斥了,也還是如此。
她還想尚留一點父女之情,奈何父心似鐵。
賴雲煙上了馬車離去,吉婆婆見她朝賴雲煙行禮,賴雲煙都未答她一句,也知惹怒了這位少夫人。
回去後,猶豫了再三,還是把賴雲煙的反應如實告知了夫人。
魏母聽後,淡道,“你怕她生氣作甚?你是我身邊的老人,她不敬著你,便是不敬著我,失禮的是她,不是你。”
這廂賴雲煙走了官道回去,行了兩裡地,自家的封地裡出來兩隊護衛,一路護送她到了通縣。
那廂,任金寶提著筆在燭燈下算銀子,算來算去算到最後,白淨且胖乎乎的胖子愁眉苦臉地道,“明日姐夫大人要是不把當家權交給我外甥媳婦,我還是一頭在他面前撞死,去下面找姐姐哭去。”
他每年這麼多的孝敬錢,可不是讓一個小妾一年十七套頭面,好像不要錢地打。
他夫人他都捨不得,一年頂多五套,多一套,他連吃肉的心情都沒有。
“咦?”任金寶這時又看了一眼聚豐齋出來的帳冊本子,捏著胖手指又翻了一頁,不禁肉疼地道,“還有根玉簪子,那敗家老孃們。”
不算不知道,一算快要嚇死他的老命了。
這還只是他聚豐齋出來的帳,想到這小妾還會化名在別的地方花他姐和他的銀子,任金寶明日食肉的心情算是徹底沒了。
想來,還是他外甥女好,挑的東西都是他聚豐齋出來的,眼光好得不行,挑的全是上上品,錢也讓他這老舅賺了,真是個貼心聰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