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便是什麼都不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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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了山腳下的道觀,僕人皆退,兩人安靜用膳。
膳畢,賴雲煙喝了半杯茶,才開嘴道,“我先走一步。”
這樣的話,他們皆大歡喜。
他先調理他的身體,也可拖住江鎮遠,與她不見。
“不必。”魏瑾泓抬頭,自再生一來,他頭一次用很清楚簡明的話告知她,“你留著,他會走。”
“魏大人這麼大的把握?”賴雲煙看向他的眼,見裡面過於冰冷,她便轉過了頭。
“你說呢?”魏瑾泓冷冷地看著這個當著他的面朝別人嫣笑的女人。
賴雲煙低頭,看著他放下筷子鬆開的手心上那道突兀的紅痕,看了一會她譏嘲地笑了笑,“都這麼多年了,魏大人,我們不小了。”
哪怕還是年輕之貌,但皆是老態之心,都應是倦於曾經情愛帶來的糾纏了。
“這世,你現下還是我的妻,”魏瑾泓抬手給她重倒了一杯熱茶,擱下茶壺才淡淡地道,“你是有婦之夫。”
賴雲煙抿唇不語。
“不要給他想望,他還是前世那個江鎮遠,前世他為何不娶你,今世他還是會為了相同的原因娶不得你。”
“魏大人,”賴雲煙抬頭,看向他,“他為何來此?”
“我的人沒看住,”魏瑾泓抬頭看她,“為何不問問你的人,是如何沒看住他的?”
她不是也派了人盯住他?
賴雲煙聞言不語,好一會才嘆道,“都變了。”
這次見面,她的震驚其實大於摯友重見的驚喜,她還以為他在勍西安養,想來魏瑾泓也如是認為。
但誰料他竟來了此處,就像是芸芸之中,她再怎麼慎重躲避,也避不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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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下住下幾日間;老仙醫下了秦山給魏瑾泓把過脈,談過什麼賴雲煙就不得而知了。
她身邊的人也多了魏瑾泓的一隊護衛。
魏瑾泓派人給她送來了茶具與書籍;這幾日也沒再出現在她的眼前。
賴雲煙對他也是頗為無奈。
他們之間利益太深了;這讓魏瑾泓根本不想放棄她;而她也輕易走不得。
至於感情,她與魏瑾泓之間其實早已是沒有了,她不是那種等男人走得遠了還會在原地抱怨他曾對她不住的女人,魏瑾泓更不是那種因為曾對誰不住就會犧牲自己去彌補的男人。
這日黃昏,賴絕來報,“江公子來了;大公子迎了他。”
賴雲煙那時正盤腿坐在道觀的亭中靜看夕陽;聞言頷了下首。
春暉這時從門邊大步過來;看了來報信的賴絕一眼;就朝賴雲煙行了跪禮,在她朝他頷首後,靜站在了一邊。
大公子說,她是大氣之人,從不會為難下面的人。
光就這點,春暉覺得夫人是極配得上大公子的。
賴雲煙煮茶喝了幾盞,婢女送上了晚膳後,亭中點亮了夜燈。
此時不過二月下旬,天氣還是寒冷,在夜晚中的寒風中吹上一會人都會全身冰冷。
早有小廝燒好火盆,等冷風一次,就放下了已佈下帷賬的亭中。
魏瑾泓走來時,透過白紗看著亭內她模糊的影子,思慮了半晌,這才提步進亭。
“大公子。”賴雲煙抬頭,朝他頷首,朝身後冬雨道,“拿杯。”
魏瑾泓掀袍在她對面盤腿坐下,等丫環拿杯上來退下後,他看著她給他倒茶,等壺口離去,他伸手拿杯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口。
他抬眼,見到她笑了起來,他便輕點了下頭,“好茶。”
“魏大人好膽量。”
魏瑾泓垂眼輕笑了一聲。
她總是虛虛實實,看不透她的人誰敢輕易信她。
這兩年多,他也算是弄明白了,這世的她只要別逼她入絕境,她也就不會絕地反擊,如她所說,她還想留著條命活著,她不願為誰死,她還沒活夠。
“過幾日,蚌河那邊會送來幾條鮮魚,我與道長談過,此處半山中有一處無人居住的靜宅,到時可上去住上幾日。”
“蚌河裡的鮮魚?”她的眼微亮。
“嗯。”魏瑾泓看著她的明眸,又輕頷了下首。
“可得好生烹製才好。”她微微笑道。
她極重口腹之慾,口舌自比一般人挑剔,上世吃不妥時與他鬧過兩次,他當時厭她冷淡,就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