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想了半天,覺得自己現在確是處在捱打不能還手的境地,不由在心中感慨道。
感慨了一聲,嘴角卻是翹了起來。
捱打又如何,跟蘇家結了親,按蘇旦遠那種重情重義的性子,她兄長就不會再得像戶部尚書那樣的岳家。
更別提元辰帝對蘇旦遠的敬重之情了,她怎麼算,都覺得這事有利於她兄長以後的路。
只要有了實實在在的好處,便是被算計著,又如何?
她不怕跟人鬥,哪怕對手太兇殘。
**
“這是藥方。”隔夜,在賴雲煙他在案桌前坐下,便要起身往外時,魏瑾泓開口道。
“啊?”她拿帕擋嘴,明亮的眼睛眨啊眨。
“蘇七的。”魏瑾泓看著她,嘴間淡淡地道。
她眼波一轉,就放下帕笑了起來,那笑明豔中還稍帶有一絲驚訝,“竟是如此?”
說罷,她就急走了過來,接過了他手中的藥方。
只有這時,她走向他的腳步毫不遲緩,要不然,就是避他如避毒蛇。
“這藥方,可是有用?”她看過後,便抬眼微笑看他,如若不細究,就可以從她的眼中輕易看到對他的敬仰,欽佩。
她還是那樣會迷惑人。
魏瑾泓忍住了閉眼,不看她臉的衝動,他只有在她萬般迷惑人的時候看清了她,看透了她,才能找到辦法不重蹈覆轍。
“嗯。”他點了頭。
“那就多謝大公子了。”她朝他福禮,身姿輕盈又歡快,笑容燦爛。
魏瑾泓再看過她兩眼,才轉過了臉,垂首手中書冊,不再言語。
他已然明瞭了,無論是處在何種境地,她總是能讓她自己過得歡喜。
而他已經離她的歡喜很久,也很遠了。
見她拿著藥方輕快地走了出去,魏瑾泓的眼睛便暗沉了下來。
**
“找誰看看?”得了藥方,賴雲煙坐到外屋的椅上是看了又看,就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貼身的荷包裡,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語道。
“小姐,這是啥物?”梨花給她拭好腳,抬頭看著今個兒晚上明顯顯得高興的大小姐。
“好東西。”賴雲煙笑著眨眨眼道。
“想來是好東西,要不然小姐怎會歡喜?”杏雨淡淡地道,給賴雲煙遞過來一杯茶。
賴雲煙小抿了一口,笑著眨了眨眼。
“好了,今天就不讓搶你們的床榻了,你們自己好生歇著。”得了銀票,又得了藥方子,賴雲煙覺得自己是勢必要與蛇共處一室一翻不可了。
怎麼說,她也得釋放點誠意出來才成。
“小姐。”梨花驚喜地叫道。
“嗯?”
“你和大公子合好了?”梨花輕聲地歡呼道。
“我還歇在榻上。”賴雲煙好笑。
“那也總比住在外屋強。”梨花道。
“我們鋪了兩層軟被,不比裡屋的差。”杏雨張口,瞪了梨花一眼。
梨花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了。
“好了,你別嚇唬這丫頭了。”賴雲煙笑著拉了拉杏雨的手,又把梨花的手拉過來合在一起,笑道,“我就你們這兩個貼心的,平時莫給我吵架,你們家中底子薄,誰也幫襯不了你們一把,你們就得親如那姐妹,以後也好有個依靠,可知?”
“奴婢知曉了。”賴雲煙只平平淡淡這麼一說,梨花卻掉下了淚。
杏雨緊緊地抿住了嘴,輕點了下頭。
等賴雲煙進了裡屋後,她伸手把不敢大哭,只敢默默掉淚的梨花抱入懷中,對她輕輕地說,“我把你當你親妹子,有些事說你,也只是想你做得好,你莫惱我。”
梨花在她懷中哭著點頭,最後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讓杏雨剛伸出,欲要拍她背安慰她的手頓時僵住了,可懷中的梨花這時哭得太厲害,她不好在這時責備她,只好擔憂地朝裡屋看了看,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裡屋內,在自己案桌前的賴雲煙剛坐下就聽到了梨花的哭聲,她不由嘆氣搖頭,自語道,“還是跟以前那般愛哭,早知就不說了。”
魏瑾泓聞言抬頭看她一眼,得了她一個大笑臉,不由就垂下了頭,不去看她。
她太知道她的日子要怎麼過,也太明白,她要用的是什麼人。
他就是太不對她所說的所做的認真,才曾有一段時間被他們兄妹逼得節節敗退,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