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但見魏瑾泓都有些怔然。
“賴兄,怎會如此?”魏瑾泓下令讓易高景過來,問了賴震嚴。
賴震嚴先沒回他的話,只是朝妹妹指了指後面,“舅父族人在那。”
他手指一點,那邊躬身的任家族人全都朝他們這邊跪下。
“一路吃食不多,你嫂子盡了賴家全力,才保全了他們……”賴震嚴蹲身,愛憐地摸了摸妻子蒼老的臉,“下面就交給你了。”
“皇上會放他們?”賴雲煙碰了碰蘇明芙冰冷的臉,把在山間保暖的暖玉從頸脖里拉了出來,把玉鏈解開掛在了蘇明芙身上。
“他們都已中了宮中秘毒,不久會病發。”賴震嚴勾起嘴角笑得陰冷,“除了你這個傻瓜要,誰還要?”
賴雲煙看他。
“哭……”賴震嚴從嘴間擠出了一字。
賴雲煙剎那間從眼睛裡掉出了眼淚。
“找岑南王,還有裡面有內奸,你要仔細辯別。”賴震嚴也紅了眼眶,但卻是看著妻子病入膏肓的臉紅的。
那廂監視他們的人看到兄妹倆雙眼含淚,若無其事別過臉,看向了任家那些跪在地上不起的賊人。
任家人頑劣不忠,不能忠君,那就只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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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帝封賞眾候王將過後已是子夜。
西地食物匱乏,皇帝一行所運過來的糧草早在路上被隨行人員損耗完了,來這麼多人又有這麼多口要吃飯,且皆半都是富貴窩出來的人,一生好日子過了無數,苦日子卻是沒有幾天,跟著皇帝來且聽更苦的日子還在後頭,一時之間,無幾人有逃生的欣喜。
只有那從鄉村出來,且有能力進軍隊的下等兵吏一看逃出生天,每日還有稀粥肉湯飽腹,笑得合不攏嘴,但在凝重悲悽的氣氛裡,也只敢夜半在夢中偷中樂一下。
魏府這邊也只得魏瑾允歇下,魏瑾榮帶著幾兄弟去了賴家幫賴震嚴佈置府宅,且把貯存已久的糧食搬了一半到賴府。
先前賴雲煙給魏家的,魏家沒能給她,但全數且有多地全給了賴震嚴。
魏瑾泓也把他所剩不多的還生丸給了蘇明芙。
清晨,賴雲煙與魏瑾泓從賴府回府,路上賴雲煙抬頭看了看晨光乍現,但星光還未褪去的天空,喃喃道,“這太平日子又沒了。”
魏瑾泓替她緊了緊她身上的披風,淡道,“太平日子?如我所記不假,我記得我們不曾有過。”
☆、176
清晨;魏府內外家丁不停進去忙碌;許多人臉上皆有疲態;看得出一整夜未睡,在一片請安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