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羽一邊洗一邊說:“青樓裡的酒一般都會有催情的成分,你別中了那藥才好,我們等等便要逃的。”
十一連忙把壺扔了,滿臉厭惡,“都是你選的好地方!”
丁小羽嗤笑:“若住客棧,你以為我們能洗——”她突然頓住,十一一愣:“怎麼?”
屏內水聲徒大,丁小羽衣衫還溼著,大驚失色地衝出來:“他媽的那妖孽居然猜到老孃住妓院!”
樓下鶯歌突然滯了,有一個陌生的冰冷的聲音喝問:“這裡有沒有兩個面容出眾的公子入住?”
十一猛扭頭盯住丁小羽,面色微怔:“你上輩子是貓麼,耳朵這麼好使!”
丁小羽三下五除二換了件裡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耳朵最近比以前好使了不少。”
人聲到了樓梯口:“一戶戶地搜。”
十一未及反應,已被丁小羽一把推往床上。她驚怒:“你做什麼!”
丁小羽也是一片焦急:“冷靜,同我演出龍陽之好!”
血衣衛來到二樓第三間房,只聽裡面傳出一聲略焦急的較細的聲音:“我們可都是男人!”當即一愣。
只聽另一個戲謔的聲音透著冷漠與高貴:“男人又有何不可了?”
血衣衛頭皮發麻,伸手推門要入。
裂帛聲傳來,細弱的聲音驚叫一聲:“王,不可!”
高貴的聲音夾了絲暴虐:“龍陽,我已忍多時!”
血衣衛終於掙扎著推門而入,只見地上是方才十一摔碎的酒壺,還有丁小羽換下的溼衣,床上正伏著個青色裡衣的少年,聞聲回頭,一臉戾氣:“誰?!”
血衣衛都是見過大場面的,此時見了這個少年的臉色卻也有些發怵,卻只沉氣喝問:“你們是何人?”
少年的好事被打斷,心情急躁,怒意橫起,狹起美目翻過身來倚在床邊,“呵,本王還未聽聞過無禮闖入的狗如何能對人吠叫,今日是長了見識。”當下就要起身卻被床裡的人拉住,那人聲音細軟,有些喑啞,“王,別傷他們,他們是為人辦事。”
被稱作王得少年頓住身形沒起,回頭笑:“好,龍陽說不殺,本王便不殺。”
血衣衛冷汗,“能否許我等一睹那位公子容貌?我等為尋人而——”
“大膽!”少年怒斥,“本王留你狗命來莫非是為了褻瀆龍陽的容貌?滾!”
血衣衛驚駭是有,卻不退去,抬眼朝床裡看。床裡躺著的人背對他們,此時正微支起身,青絲垂下遮住臉,隱約間喉結微動。
有喉結,那就確實是男人了。床裡的人這時又低著聲說:“王,毋傷他們。”
少年暴怒:“給我滾!”
血衣衛忙說“冒犯”退了出去。
過了約一刻來鍾,床裡的人才撥出口氣:“他們走了。”
十一這才收了戾色,鬆氣道:“你還真有辦法。”
丁小羽從脖子上抹下一抹肉色,“運氣好,桌上有花生糕,抹在身上看不出來,”她又笑得高深莫測,“還是要佩服王爺的演技,自愧弗如。”
十一瞥她一眼,“這本就不算什麼。”
一個時辰後,城裡鏢局看見一個豔麗少年提著一口巨箱來,扔給他們二千兩的銀票,道:“送我與我的家財去東頭,這時訂金,事成之後酬勞另算。”
丁小羽在打了暗孔的木箱中暗暗捏拳,心中只願艾百合還記得她那句囑託——
“要我去東頭找你,便為我在鬧市修棟百花樓,不然我可住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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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螭冷笑:“就在城裡也沒找到人?”
韋笑答:“血衣衛找遍了青樓,客棧,連有斷袖之癖、老夫少妻、四女一男的好事都打斷了,真沒找到。”
雁螭從分舵的大堂裡往外走,默然地說:“呵,你自去與主上交待吧,我可不敢稟報。”
韋笑大駭:“左使,左使,我們再找找!”
雁螭回頭看他,邪邪勾起嘴角,“你認為那女人還在城裡嗎?”
韋笑一驚,雁螭聲音冰冷:“我若是你我會封了城再找人,現在呢……我想東西南北都有商隊、鏢隊出城送貨了吧。”
韋笑渾身一凜,連忙招人去看,不一會回來,果然正如雁螭所說。
雁螭一腿踢開韋笑,眉間盡是怒氣:“我不過去一次素蓮教,回來就失了人,你們這群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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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萬雪盡一驚,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