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使她生下來四皇子?我師尊的祖父本就是那會的太醫院院判,為后妃診治是他份內之責!鄧氏難道沒尋過我師尊的祖父診治過?!虧你有臉說這話!”
“白玉金參豈是錢氏能夠弄到的?”鄧宗麒縱然好脾氣,被她這樣一路罵下來也露出怒意,冷冷的道,“而且白玉金參本是北戎所產的救命良藥,即使在戎人貴胄中也是好東西。能將此物用成毒藥,沒有季英的指點,單憑錢氏怎麼可能!在下的姑姑遷怒季英……真的全只是遷怒麼!”
他放沉了聲音,一字字道,“在下倒是更好奇一件事情:眾所周知季英當時乃是錢氏的人,所謂季英與霍淑妃勾結謀害六皇子,也是錢氏捨車保帥罷了。按說季神醫對鄧氏那般痛恨,也不該不怨恨錢氏才對!卻怎麼收下端木小姐你為徒?端木小姐固然不姓錢,可你學醫不就是為了令姐與令甥:一個錢氏的嫡媳、一個錢氏的孫兒麼?!”
鄧宗麒淡淡的道:“方才端木小姐自己也說了,令師如今孑然一身……說起來若非錢氏先謀害在下的姑母,季家根本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錢氏才是罪魁禍首!令師尚且能夠收下端木小姐你為徒,如今在下的姑母還沒有把蔡王母子怎麼樣,端木小姐就利用彎彎對在下下起了手。”他嘲諷的道,“不愧是錢氏看中的嫡媳的胞妹!”
端木芯淼聞言,冷冷的道:“所以,要等你那姑母把我大姐和外甥怎麼樣了,我才應該還手?你當我是傻的?”
鄧宗麒冷冷的道:“端木小姐殺伐果斷,在下自愧不如!”
“你有那殺伐果斷之心,也敢動我?”端木芯淼嘲諷的道,“世家子弟成百上千,縱然你有貴妃做依靠,可在眾人眼裡,十個你加起來也不如我這個師尊唯一傳人來得重要。衛姐姐在這兒,你問她一問,若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她會選擇誰?”
鄧宗麒朝她森然一望——下首衛長嬴把茶碗交給朱實,淡淡的道:“芯淼妹妹,你們可算是想起我了,我真是感動極了!”
端木芯淼一抿嘴,道:“衛姐姐,我方才是怠慢你了,我也知道姐姐這會撥冗過來並非真的擔心鄧宗麒,不過是因為此地是明沛堂所在。你放心罷,我自有分寸,你看這人跟我吵了這麼半晌不是還活著嗎?我還要留著他給貴妃提醒,自不會叫他當場就死在了這裡。”
衛長嬴把袖子一拂,站了起來,淡淡的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擔心鄧公子?”
這話說得端木芯淼一怔,鄧宗麒神色也微微動容,下意識的抬頭朝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只聞衛長嬴道:“先不說鄧公子若在西涼有了差錯,我夫家如何跟聖上、跟鄧家交代。就說私誼,鄧公子嘗於小竹山救過我一回,我也不能忘記。”
“小竹山之事,算來在下與顧兄其實也有責任。”鄧宗麒輕聲道,“若非我等唐突上山,你……嫂夫人也不會為了避開我們前去屋後竹亭小坐,自然就不會遇見那條竹葉青了。”
“鄧公子不知,那竹亭原本是沒有的,是舍弟臨時叫人搭建而成,本是用於他在屋後讀書時能有個地方。”衛長嬴正色道,“舍弟專心學業,只學過一套強身健體的五禽戲,身手比之常人也算不得十分敏捷。那竹葉青與竹亭同一色,我與使女入亭時不曾發現,舍弟與其下僕也未必能夠察覺。若那日我不曾為了避開公子以及顧公子,去往屋後竹亭暫時落腳,獲救於公子手下。而竹葉青始終在其內,之後必定是舍弟前去讀書消閒,萬一受害,後果不堪設想!是以我實在感激公子的。”
鄧宗麒有些訥訥的道:“這只是小事。”
“對公子是小事,家母卻是一直感念公子得緊。”衛長嬴客客氣氣的道。
端木芯淼聽得心頭煩躁,就對衛長嬴道:“衛姐姐,你感念鄧宗麒救過你,但我們師徒幫過你們衛家的地方也不少罷?不說你那個教習江錚,就說你生產時,我也是代替師尊守在產房外的。固然沒幫上忙,然而總是一份心意。你不要覺得我是在挾恩自重,但你既然要念鄧宗麒的好,也不能忘記了我對你的好、偏心他罷?”
“正因為你們兩邊都對我有恩,我不忍見你們彼此殘殺,所以才把事情都丟下趕了過來。”衛長嬴聽了這麼半晌早就在盤算要怎麼圓這個場,此刻就道,“實際上你們兩個人是沒有什麼恩怨的,又何必如此?”
端木芯淼怒道:“衛姐姐你這話說的也太輕鬆了!我與鄧家沒有恩怨?鄧貴妃就差明著告訴我,在西涼好好兒的給她做奸細了!說起來這事兒跟你們沈家也是有關係的——我在西涼做什麼奸細?還不是把衛姐夫的動靜按時稟告上去!你不幫著我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