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短,兒女何絆情愁。
兩天後的早上,青若還未起床,便聽到外面彷彿有嘈雜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吵架一樣。
她本來睡意就輕,聽到這樣的聲響,便再也睡不著了,索性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外面那種吵鬧聲還在繼續著,依稀有谷蘭的聲音傳了進來。
青若抬頭看了看臥室牆壁上的石英鐘,才早上九點鐘,“這麼早,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想著,感覺不安,心裡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想到這兒,青若從床上走了下來,腳上隨意穿了一雙錦緞絨棉白色拖鞋,然後又從旁邊的衣架上拿了一件紫薇色的皮草外套套在睡衣外面,只見她隨意地捋了捋長髮,匆匆地走到了旁邊的白色橡木桌邊,按了按上面的銀色叫鈴,不一會兒就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魅兒,她手裡還捧著一個景泰藍銅胎掐絲琺琅質花瓶,花瓶裡面插的是時下開得正鮮妍的紫色波斯菊。
“七小姐,有什麼事情?”魅兒問道。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青若問道。
魅兒心裡一慌,她本是受了谷蘭的交代,此時不敢亂說什麼,低著頭眼神遊離著,輕聲說道:“七小姐,外面什麼事情都沒有啊!”
青若見魅兒這樣的表情,知道她是撒謊了,心裡有些惱怒和急迫,便蹙著眉頭叫道:“胡說!外面那麼吵,你當我是瞎子還是聾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青若慍怒地望著她,而魅兒依舊是低著頭,怯怯地說道:“六小姐說這事情和你沒關,不讓你插手管。”
青若聽到這裡心裡一怔,嘴裡喃喃道:“不關我的事?!”
她的眼神黯淡下來,旁邊的魅兒見到她這樣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便趕忙走到桌子邊,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花瓶擺到了桌子上,然後又低著頭走到了青若身邊,說道:“七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出去幫你準備早飯吧!”
說完,她見青若沒有回應,便欠了欠身,趕緊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青若站在那裡,臉色凝重,心裡不是滋味,“都這個時候了,六姐她們竟也慣著我這樣的性格!”她自語著,嘴角揚起的那份堅毅讓她突然有一種衝動,只見她褪下了身上的外套,走到衣櫃邊拿出了一件藍色掐腰駝絨外套,端詳了片刻,她略皺眉頭,若有所思,又把衣服放了回去,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套頗具英氣的騎馬裝,淺笑道:“就是你了!”
外面,谷蘭今天穿了一件秋香綠的貂絨大衣,頭髮盤成一個髻,頭上還斜戴著一個做裝飾的紫色綴寶石的抽紗小洋帽,看上去端莊淑雅,而此時她卻叉著腰,圓眼怒瞪,柳眉倒豎,做出一副潑婦罵街的姿勢,用手指著那些人罵道:
“你們這些賤人,不要開口閉口就卓司令的命令,卓司令的安排!我告訴你們,我們聶家可不是他卓家的草靶子,由不得他隨意亂放箭!婚他已經退了,我們兩家再也沒有什麼狗屁關係了,他還想怎樣!能落井下石,乘火打劫的事情,那梅家人也幫他做的面面俱到了!現在竟然還不知廉恥,讓你們這些走狗過來搜查,他憑什麼啊!”
谷蘭唾沫星子橫飛,擋在那些人的面前,完全不顧什麼平日裡的溫婉形象了。
“就憑卓司令的命令,以及搜查令!”旁邊一位穿著女式軍裝面容絕色的女子說道,然後不慢不緊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蓋了印章的搜查令在谷蘭眼前晃了起來。
“搜查令?”谷蘭狐疑地盯著她看,立刻搖頭如撥浪鼓道:“我才不信呢!你們少拿雞毛當令箭,別什麼阿貓阿狗的命令都往上面扣!我爹雖然現在是被政府調查,可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別忘了當初中央收復金陵可有我們聶家一大半的功勞,現在就連白總理也要給我們聶家幾分薄面,你們是什麼東西,可別太放肆…。。”
谷蘭還沒有說完,只見那女子已經把那張搜查令遞到了她的面前,谷蘭接過一看,果然上面有中央政府的印鑑,頓時她臉色煞白,啞口無言起來。
“六小姐,看清楚了吧!我們可是真真的奉了中央的命令呢!”女子調笑著,一臉的輕蔑,眼神在六小姐身上游走著。
“人家常說‘金陵雙姝,還珠明珠’說的就是聶家六小姐和七小姐,七小姐的芳容我已經有幸端仰過,今日見六小姐,果然也是姿色妍麗,而且,”女子一臉的戲謔,輕笑道:“聶家真真是教導有方,兩位小姐一文一武,合在一起,可真是文武雙全啊!”
谷蘭聽著女子這樣的一番話,臉都青了,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