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官府幫忙吧,小姐見過那位大師,肯定還記得他的模樣,我們可以找人畫像,然後全國尋找。”於銘放下碗筷,提議道。
找官府嗎?洛瀟默然,可是現在這確實已經是唯一的方法了,也就是說她又必須跟那幾個人見面了嗎?眼神有些閃爍,她沒忘,什麼都沒忘,給煦澤下毒的是穆心柔沒錯,可是她並沒有忘記是誰親手把利劍刺進了煦澤的身體裡,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如果不是那一劍,就是是夢螺紋,以師父的醫術也可以幫煦澤續命五年,而不是短短的兩年,只是——
點點頭,“我明天進宮。”
月光伴隨著深沉的夜點點的灑在大地的滿一個角落,只是不知道還是不是那麼的潔白,也不知道月亮上是不是也有一個叫嫦娥的女子,但是夜還是那麼的黑,而月亮也無法撕開黑夜的寂寥,無果的努力,只能頹然的放棄,等待黎明的到來,接替夜的黑暗。
一大早上,宮女和太監們已經開始來來回回的忙碌,只是都很默契的避開那個涼亭,而那裡兩個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就那樣趴在石桌上,旁邊四處都是散落的酒瓶。
蕭逸捂住鼻子,拒絕去聞那燻死人的酒味,看著那兩個男人,他都恨不得拎桶水將他們潑醒,相信站在他身邊的左少和夜也有同樣的想法,只是,哎,還是沒那個膽子啊,將手中的披風披蓋在兩個人的身上,看著他們滿臉的鬍渣和深陷的眼眶,洛瀟的離開倒讓這兩個曾經的敵人走到了一起,異常的默契,只是,心裡深深的擔憂著,康親王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很明顯康親王不是跟洛瀟一起的,準確的說不是洛瀟指使的,只是,他只是一個丞相而已,沒有辦法服眾,而離落,顯然他是準備將莫離王朝讓給洛瀟,只要這是她希望的,但肯定不是讓康親王篡位成功,只是,現在醉生夢死的他似乎無意處理朝政,至於他自己,現在除了深深的無力感,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
“慕容離落還真的是準備將莫離拱手讓人啊?”
淡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很熟悉,熟悉的讓蕭逸有一種流淚的衝動,只是會不會只是他的錯覺呢?他太過的思念導致的幻聽?身體有些僵硬,明明是想回頭確認的,只是身體卻不聽從大腦的指揮。
點點頭,算是跟夜和左少打過招呼,看著還是傻愣愣的背對著自己站在那兒的蕭逸,不耐煩的蹙眉,“你要發呆換個時候,現在,我有事要找你。”
回頭,看著已經站在他面前的她,不確信的揉了揉雙眼,她,好像不是錯覺!
抬腳欲走,一陣冷風吹過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看著還趴在石桌上的兩個大男人,“把他們兩個抬進房裡去吧,除非你們希望看著他們發燒!蕭逸,還不走?”
哼了一聲,已經在前面帶路,蕭逸怔楞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明顯也有些不確定的夜,以極快的速度追趕著前面已經走遠了的洛瀟。
很快,畫像經由皇宮的御林軍分發到各個城、縣、鄉,洛瀟靜靜的坐在御書房裡,此時,她能做的夜只有等待。
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慕容離落和陸晴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已經由最開始的不確定到驚喜再到現在的擔憂,洛瀟,太安靜了,安靜的就像不存在,那雙眼睛沒有了任何焦距,他們完全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倒影,甚至,以前的她滿臉的笑容,雖然那個笑容是冷冷冰冰的,可是起碼她在笑,可是現在,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能,連痛都已經不知道了!
靜坐了一會兒的陸晴川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倚靠在紅梁房柱上,仰望著天空,伸出手,觸控著那好像近在眼前的白雲,可是,卻抓了個空,汕訕的放下手,閉上雙眼。
“劍鋒——媽媽死了——媽媽死了——”電話那一頭的洛瀟哭的語無倫次,“嗚——嗚——”
“洛洛——”沒有聽過她哭泣,哪怕是那時候小小年紀的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她也沒有哭,可是,現在,她卻哭的像個孩子,“洛洛——到我身邊來吧——我們可以在一起——在一起擁有一個快樂的家——”
“不——劍鋒——我不知道——我現在的腦子好亂——爸爸——爸爸把他的小老婆還孩子都接回來了,可是,他的女兒竟然之比我小一歲而已——劍鋒——我不確定了——什麼是愛——愛就是——爸爸的背叛嗎——”電話那頭的洛瀟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洛洛——相信我——這一生我都會陪伴在你的身邊,無論生與死——我不會傷害你——不會背叛你——”——
“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