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中竟是透著些許滄桑無奈,諸葛瑞和羽墨太子對視一眼,後者溫和的開口:“我相信,你一定會恢復的。”
即使和墨彥流之間發生再大的矛盾,他也要拿來孔雀淚。
世子妃失蹤的訊息被司墨昭封鎖起來,在外人看來是她身體欠佳,一直不出院子在靜養,因此倒也不曾掀起太大的風浪,甚至連帝京那裡也沒有收到訊息。
此刻,屬於世子院落的書房中滿是濃濃的壓抑氣氛,裡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那駭人的氣勢實在是迫人至極。
陳珠髮髻散亂的趴伏在地上,她抬眸看向端坐於書桌前的男子。
出色的容顏,無雙的氣質,琥珀色的眸子閃爍琉璃般的色彩,流光溢彩,使人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額上的黑色蓮花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氣息,鮮豔的火紅只能淪為他的陪襯。
面對痴迷的目光,司墨昭眼裡有的是不屑與厭惡,這個女子太喜歡自作多情了,以為他收留他們兄妹倆是看中他們?
哼,假使不是因為君遙,他根本看也不會看她一眼。
陳平沒料到自己妹妹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面上是恨鐵不成鋼的哀痛,她為何就不願意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呢?妄想那些不該想的,甚至敢加害風小姐?那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吶,做人豈能如此狼心狗肺?恩將仇報?
是他沒有教好妹妹,鼎北侯世子這樣的人,和他們從頭到尾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當初應該早早斷了她的念想!
“陳珠,你有何話說?在湯中下毒加害君兒,她少時救你出青樓,你就是這般對她的?”
司墨昭眯起眸子,冷冷的瞧著她,眼裡一絲一毫的溫度皆無,唯有殘酷的血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白楚歌忍不住蹙眉,他發覺墨昭最近行事作風太過血腥,簡直比從前還要可怕,像是殺紅了眼的魔神一般,冷厲無情,實在是太古怪了!
他的目光遊移不定,然後停在了司墨昭的額上,黑色蓮花已經有兩片花瓣舒展開,莫不是他近日來的暴烈陰狠與這蓮花有關?那又是他在哪裡染上的?
“我,我是喜歡世子,世子為什麼要喜歡臭名昭著的東朝四惡之首?一個紈絝二世祖,喜歡為非作歹,調戲他人的惡霸,如何配得上你?”
陳珠憤憤不平的回答,她痴痴地逡巡著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風君遙侮辱了這樣的人!哪怕她曾經救她出青樓,但她現在的主人是世子,而不是她!
“哦?那你以為誰配得上本世子?”
似笑非笑的神色,瞧得她面頰飛起紅暈,不由得低下頭,拼命絞著衣角,聲音像蚊子般輕不可聞:“自然是賢良淑德,端莊高貴,冰雪聰明的女子。”
梅兒聽得怒火中燒,她這話什麼意思?是在暗示自己是那樣的女子?
啊呸!撒泡尿也不照照自己是怎樣的貨色?如何能與小姐相比?
莫不是得了妄想症吧?記得小姐以前說過這個詞,用在陳珠身上應該非常合適!
沒等她出聲,司墨昭從位子上起身,一步步走近伏倒在地的女子,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手下微微用力,陳珠的下巴立刻紅了一片,她覺著下巴火辣辣的,有刺痛傳來。
“你是再說你自己?是在向本世子毛遂自薦?”
輕柔的口氣,卻是危險無比,然而她沉浸在琥珀色的眼瞳,意識不到他的表情,直直的點了點頭。
“你倒是想的夠好!小小的婢女,也敢有這痴心妄想?”他突然側頭飄了陳平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淡淡的,玩味的,還有捉摸不定的邪惡。
“陳平,你說該如何處置你的妹妹?君兒對你們有救命之恩,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她的?我倒是要為她感到不值了!”
陳平身子一僵,他知道世子是在逼他表態,他望向地上狼狽的妹妹,眼底滑過些許隱痛,掙扎,疼惜,絕望,複雜的交織在一起,最後變為平靜決絕,閉上眼,他用力逼回即將流出眼眶的淚水,面上神情淡淡。
“舍妹對主子下毒,罪無可恕,但憑世子處置!”
陳珠震驚的看向陳平,她不敢相信素來疼愛她的哥哥竟是會說出這話,她是他的妹妹啊!比起那個所謂的主子更親近,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不顧惜她?
“你倒是很聰明嘛!”司墨昭的話語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他斜倚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打扶手,道:“你們是君兒的人,她不在這裡,我不能隨便處置她的人!陳平你還是跟著本世子,至於陳珠……”
狠決嗜血的眼眸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