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爹爹以前跟她說過的話本里的大壞人,老是欺負她和孃親。
“你這個死女人,掃把星,天都亮了,還不知道要去做飯來給我吃嗎?”張伍氏見許顏和妮兒沒有像從前一樣上來給她問好,反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火氣立刻就上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打許顏。
如今的許顏又哪裡還是從前那個懦弱不堪的性子,見到有人要扇自己耳刮子,哪裡會傻傻站在原地不動,讓人動手的。只見許顏拉著妮兒後退了半步,裝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堪堪躲過張伍氏揮來的巴掌。
“是你將我和孃親關起來的。”妮兒小小年紀,卻由於先前父親十分疼愛她,倒不似母親這般懦弱,當下有話直言,明明就是這個壞人將她和孃親關起來,現在卻怪孃親沒有去給她做飯吃。
張伍氏一巴掌甩過去,卻被許顏躲過,揮出去的力道在空中沒了著落點,連帶著整個人的身子都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原本就十分火大的她,更是覺得顏面受損,惱羞成怒,穩住了身形之後,一把將妮兒從許顏手中捉過來,然後使勁的掐起妮兒的手臂來,口中還大聲罵道:
“你這個死丫頭,賠錢貨,竟然敢跟老孃我頂嘴,我掐死你個小賠錢貨!”
許顏的身體本就體弱,又關了一夜柴房,早就將她為數不多的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便是剛剛那堪堪躲過巴掌的一步,也是盡了全力才做到,哪裡是人強體壯的張伍氏的對手,即使她早就小心提防了張伍氏,卻奈何比不過人家的氣力,一個錯手,妮兒就落入了張伍氏的手中。
許顏見到張伍氏使勁的掐妮兒,而妮兒也因為疼痛,放聲大哭,便堅持著體力上前,拉住張伍氏的手,使勁的想掰開張伍氏掐妮兒的手。張伍氏正在氣頭上,掐妮兒的手臂,身上,發洩得正痛快,許顏上來阻攔,更是讓她不悅,將手一鬆,放開了妮兒,轉身就朝許顏身上招呼。
許顏猝不及防,被張伍氏捉了個正著,眼見著妮兒脫險,只得全服精神護住自己的臉,以及頭這樣的要害部位。她倒是想狠狠的抽回去,奈何,體力不如人,只能做自我保護。
妮兒見母親因為救她被張伍氏毆打,也掙扎著上前去拉扯張伍氏,奈何人小力氣更小,對張伍氏而言,她那點力氣,也就跟捶背捶腿似的,不曾太過理會,直到腿上傳來尖銳的刺痛,低下頭一看,卻是妮兒拉不動她,狠狠的對著她的大腿咬了下去。
“啊,你這個死丫頭,敢咬老孃,作死啊!”張伍氏說罷,就要伸手去揪妮兒的頭髮,許顏見狀,知道機不可失,連忙用最大的力氣用肘部朝張伍氏的腹部撞去,許顏全力的一撞,終於將張伍氏撞倒在地,疼得在地上打滾直哼哼。
許顏拉著妮兒就往外衝,她可是很清楚,剛剛那一肘子下去,頂多讓那張伍氏疼上一會,她現在這身體的力氣,還不足以傷人。她們娘兩若是還在原地待著,等會等張伍氏緩過勁來,還不將她們母女倆往死裡打。以她現在的這幅身板,可是保護不了小丫頭的,而且,她也不想才剛剛穿過來,就立馬又一命嗚呼,魂歸九天。
許顏憑著記憶往自己的房間衝過去,讓妮兒站在外面等候片刻,然後按著前身的記憶,從枕頭裡摸出了一張十兩的銀票和一些碎銀子。又從櫃子裡,胡亂扯出幾件衣服來,將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用桌布將所有東西包好,然後就衝出房間,帶著妮兒往外面跑。
這個地方絕對不能再呆下去了。她敢說,她們娘倆要是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一定會被張伍氏給活剝了。她雖然不是什麼女權主義者,但好歹也是受現代教育長大的,尊敬長輩是應當的,但絕對不代表,身為兒媳,就該任由婆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尤其還是這種一天照三餐,動不動就拿你撒火的虐待,何況還搭上一個小孩子。
“喲,這不是張家娘子麼,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你婆婆又打你了?”就在許顏帶著妮兒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找不著方向的亂跑時,一個高亮的女聲,從側面傳來,許顏停下腳步,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村頭的寡婦李嬸子,許顏這具身體對她的印象很深,因為每次只要李嬸子路過,看到張伍氏虐待許顏,都會挺身而出,幫她說話。甚至,有時候,她被婆婆轟出來,也是在李嬸子家暫住下,等張敏之來接她回去。所以,其實,這李嬸子算是十分了解他們家的情況的。
還在許顏回憶與李嬸子的關係時,李嬸子人就已經迅速來到她跟前了,只見李嬸子將籃子往手肘一掛,然後伸手拉了拉許顏的衣裳,又摸了摸妮兒的那連淚痕都來不及擦拭的小臉,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