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孃家大嫂好好說一說,看看她有什麼主意。”
這些話,太夫人當沒聽見,自己微笑著起身,對身旁的劉媽媽道:“我也乏了,這幾日一直鬧騰,腰痠背痛的很。”
劉媽媽是太夫人當年的陪房,一直跟著太夫人打理內院,聞言趕緊扶著太夫人道:“太夫人回去好好歇著。這些事,就交給奴婢吧。”
太夫人點頭道:“你辦事,我放心。讓人去查查到底是誰下毒的,再派人看著大夫人跪祠堂去。”說著,含笑回了內室歇息去了。
劉媽媽從內室出來,隨**待了幾個管事媽媽去查查點心有毒的事兒。這幾個媽媽心領神會,出了慈寧院,都相顧而笑,道:“這可是大海里撈針,慢慢查吧。”
剩下裴舒芬跪在太夫人正房的外屋裡,看著牆上那張五彩繽紛的麻姑拜壽圖發呆。
劉媽媽回身進來,叫了慈寧院的兩個管事婆子過來,道:“你們看著大夫人去跪祠堂去。”又給了她們一根藤條,道:“你們要時時注意矯正大夫人的姿勢。祠堂是供祖宗的地方,你們可不能疏忽了。讓大夫人歪著倒著,就是對祖宗不敬”
兩個婆子齊聲應了,架著裴舒芬去了祠堂。
這一晚上,裴舒芬覺得又回到了當年大學軍訓時站軍姿的地獄日子裡,更惡劣的是,站軍姿不會有體罰。在這裡,跪得姿勢稍有不對,就要被兩個黑心的婆子拿藤條抽。裴舒芬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罪。
原來自己當初在裴家的日子,竟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裴舒芬欲哭無淚,咬牙熬過了兩天兩夜。
第三天她從祠堂裡出來,連走路都是靠在桐月身上,一路攙扶回去的。
裴舒芬帶著人先去了慈寧院給太夫人磕頭謝罰,才回到自己的中瀾院裡。桐星和桐雲趕緊過來幫裴舒芬梳洗,又從小廚房做了上好的蓮米苡仁粥端過來,加了胭脂鵝脯和素炒冬筍,都是開胃養胃的小菜。夫人兩天水米沒有沾牙,不能一上來就吃大魚大肉。
裴舒芬狼吞虎嚥地吃了飯,又洗了澡,才在自己屋裡睡了一覺。
這之後,裴舒芬以為事情瞭解,可以從新開始了,卻沒想到侯府內院裡,從上到下,都開始踩他們中瀾院的人。
中瀾院,以前裴舒凡在的時候,可是侯府裡的正院,擁有最大權力的地方。現在卻成了落地的鳳凰,人人都可以踩兩腳。
裴舒芬不習慣,中瀾院以前的婆子丫鬟,更是不習慣。
只是如今侯府內院裡是二房當家。做下人的,最是好眼色,都一溜煙地往二房那邊倒過去了。
二夫人黃氏也是嫁到寧遠侯府有近十年功夫了,如今才嚐到揚眉吐氣的滋味兒,自然不肯放了手裡的管家權,便想方設法打擊裴舒芬。只有趁熱一道手炮製了裴舒芬,才能坐穩侯府內院當家人的位置。
以前裴舒凡在的時候,黃氏沒有資格,也沒有那個本事跟她爭。
現在卻不一樣了,大房的正室,不過是個十三歲,尚未及笈的填房,甭管她腦子再好使,看看她那個尚未長成的模樣兒,京城裡當家理事的那些子高門貴婦,誰都不願意搭理她。
就算是坐席的時候,也沒人願意跟她坐在一起。——一看她那樣兒,別說做當家主婦,就跟當家主婦她女兒,或者孫女一個樣兒,都不是一個輩份上的人。況且她出身又不高,不過是個庶女填房,沒有什麼讓貴婦們值得去攀個“忘年交”的理由。
幾經碰壁,裴舒芬發現自己舉步維堅之後,終於決定要丟擲自己的殺手鐧。
二夫人不是動輒提以前的大嫂如何如何?我就讓你看看,你念念不忘的大嫂,到底是什麼貨色?
太夫人不是一直感嘆自己沒福氣,好好的一個媳婦,走得這樣早,拋下一片家業,讓她這個上了年紀的人繼續操持嗎?那就讓她看看,誰才是寧遠侯府的大恩人——若是沒有自己,你們寧遠侯府這群女人現在都要如喪考妣的喝西北風去了
幾日後,慈寧院的太夫人看了一封從中瀾院裡順來的密信,差點暈死過去。這封信,是二夫人安插在中瀾院裡的婆子偷偷弄到的,據說是現在的填房夫人一直藏著掖著,不讓人看見的密信。
二夫人聽了密報,以為這填房夫人跟人有私,想好好地拿住這個把柄。便創造機會,指使這個婆子把信盜了出來。
那信是用紅漆封著的,二夫人想了又想,覺得若是拆了信,反而讓太夫人懷疑她是栽贓陷害,所以便原封不動地呈給了太夫人示下。
這封信,便是當日裴舒凡打算呈給聖上的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