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密,另外有人比自己知道得還清楚,一時失態也是正常的。
賀寧馨此舉也極冒險。等柳夢寒回過勁來,肯定會懷疑賀寧馨話裡的真假。賀寧馨雖然託辭是柳夢寒的手下招供出來的,可是也忒巧了些。以柳夢寒的為人,不疑心是不可能的。
不過賀寧馨也顧不得了。凡事都有風險,就看收益是不是能抵得過風險。吃飯還可能會噎死呢。——總不能怕噎死就不吃飯了吧?
事急從權,她這一次,就是要對裴舒芬和柳夢寒兩個人在最短的時間內下猛藥,讓她們既互相猜忌使袢子,又離不開彼此。
從慈寧院出來,賀寧馨又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去向裴舒芬辭行。
她們倆的關係兩人都心知肚明,都是面子情兒而已。
裴舒芬見到賀寧馨進來辭行,忙笑著起身道:“鎮國公夫人不多坐一會兒?”
賀寧馨也笑回道:“不了。你們有事,我們那邊也忙著。”又問裴舒芬:“大婚的帖子你們收到了吧?”
鄭娥出嫁的日子,定在九月份,帖子正陸續送出去。因為伍文定在東南道的台州府做知府,鎮國公府裡便算作是女家宴客。男家那邊,要鄭娥到了台州府才能正式拜堂。
裴舒芬窒了窒,道:“收到了。我們的賀禮明兒就送過去。”既然鎮國公府請了寧遠侯府,她作為寧遠侯夫人,就算跟鎮國公夫人賀寧馨再有咀晤,禮數上還是不能錯的。
再說賀寧馨端著笑臉上門,她也不能將人打出去不是?
賀寧馨笑著告辭,離開了寧遠侯府。
回到鎮國公府後,賀寧馨又趕緊使人去宮裡給皇貴妃遞牌子,想進宮給皇貴妃請安,順便見見嵐昭儀。
賀寧馨有進宮行走的腰牌,其實可以不用遞牌子,就能隨時去見嵐昭儀。不過賀寧馨這一次,主要是要見皇貴妃,嵐昭儀不過是個幌子。
皇貴妃當然沒有不允的,立時就同意了,還使人給賀寧馨賜了個送子觀音的玉雕擺件,說是有高僧持誦過,其意當然不言而喻。
賀寧馨看著那送子觀音,怔忡了半晌,便命扶風拿到庫房裡去束之高閣去了。
進宮見皇貴妃和嵐昭儀的日子,定了在三日後。
這邊安郡王府裡,安郡王妃等了幾日,見鎮國公夫人只是探探親,訪訪友,並沒有什麼動靜,頗有些疑惑,問安郡王:“王爺真的不出手?——看鎮國公夫人似乎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不像王爺透露的那樣胸有丘壑。
安郡王卻對賀寧馨的反應極為滿意,看在那位眼裡,應該也是送了一口氣的感覺。這些事情卻用不著讓王妃知道,安郡王只是笑了笑,道:“再等幾天看看吧。我倒是希望她就一直這樣六神無主下去,打消了聖上的疑心,聖上說不定就出手了。——你說,誰出手,能比得上聖上出手?”
安郡王妃伸手握住安郡王的手,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問道:“……王爺的緹騎,都整肅好了吧?”
安郡王捏了捏安郡王妃的手,安慰她道:“你不用擔心。反水的人,歷朝歷代都不缺。就連聖上那裡,也不是鐵板一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唯一有些對不起飛揚的,便是緹騎內部的事情,居然牽扯到他妻子。希望聖上只是慣常的疑心,不要想到別處去。——你知道,像寧遠侯先夫人裴舒凡那樣的人物,聖上是絕對不希望再出一個的。”話裡有話的意思。
安郡王妃知道他們王府的地位既超然,又尷尬。只是歷代帝王對祖訓看得還是很重,而且有幾個想違背祖訓,對緹騎下手的帝王,都死於非命,所以大齊朝傳到現在,想將緹騎佔為己有的帝王已經沒有了。
宏宣帝因了自己的經歷,更是覺得緹騎的存在,是有必要的,所以也沒有動過削緹騎權的主意。
只不過這一次緹騎內部整肅,扯出幾個內奸,各方人士都有,還有人趁機投奔到聖上那裡,想從緹騎改作聖上的暗衛,將緹騎裡面他知道的秘密,一股腦兒都報給了聖上的人知道。其中有些事情,居然跟鎮國公夫人賀寧馨有關。其中最讓宏宣帝驚訝的,便是當初選秀的提議,原來是賀寧馨輾轉提出來的。而駙馬守則,緹騎的人語焉不詳,不敢妄擬,但是似乎同賀寧馨也有脫不開的干係。
再想到賀寧馨對寧遠侯先夫人留下的兩個孩子異乎尋常的關心,宏宣帝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這一次安郡王的舉動,可以說有一半的原因是出於宏宣帝的暗示。
安郡王擔心的,便是賀寧馨有沒有足夠的機敏,來看出來這件事的幕後到底站著誰。如果做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