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家的,讓他帶著宇哥兒去顧家做客,那顧容現在還本事出息了!張氏歡喜不已,“可是真的?我收拾收拾就帶著宇哥兒去,我當初就說容姐兒是個出息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喜滋滋的去挑了好幾套壓著箱底的好衣裳出來,讓宇哥兒來試著穿,還打了幾套金銀首飾,挑了幾樣最近流行的新鮮花樣給宇哥兒,邊挑邊叮囑著張宇,“去了顧家,你旁的都不用做,只打扮的靚麗妖嬈就好,在容姐兒面前可要特別的乖巧,記得了?”
張宇臉上有些蒼白,垂下眼簾,嘴唇微微顫抖,“爹,容姐兒成親了。”張氏呸了一聲,手指戳著張宇的額頭,“你個蠢貨,那算個什麼夫郎,不過是從勾欄院出來的賤人,你清清白白的男子,還怕比不上他?只管去搭了容姐兒,日後有的是榮華富貴。”
張宇半天不說話,眼裡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張氏更是恨鐵不成鋼,“怎麼?你不願?當初唐家大公子拒了容姐兒,最後反倒被送去了蘇州蘇家做小爺,日子還不知道怎麼苦呢!容姐兒可是個有情有義的,要你跟了容姐兒,別人求還求不來,你倒是不願意?”看張宇還是沒完沒了的哭個不停,最後啪一聲打了他一巴掌,“沒出息,我又不是讓你去做小爺,容姐兒如今只一個夫郎,二郎君的位置還空著呢。”張氏眼裡滿滿算計的精光。
張宇捂著臉,眼淚停了,只想著他或許可以是容姐兒的郎君,那個沉默卻心思細膩的女子……還是遊移不定的,吶吶的問了:“若是容姐兒不願意呢?”張氏嗤笑一聲,“送上門的好事還能不願意?容姐兒跟你娘拿貨呢,要是兩家連了親,那是多大的便宜。再說了,哪個女人嫌棄自己窩裡的男人多?”
而遠在京城的顧容完全不知道她成了塊香餑餑,正被深深的惦記著。黃三有事出門了,顧容送去的貨物是黃府的大管家驗收。黃大管家看到一輛車上打著蘇家標誌的秘製布匹,眼神一閃,穩了穩心神讚賞的看了看顧容。
這蘇家原本是跟唐家合作的,秘製的布匹全賣給唐家,就連內務府也跟著蘇家定了這批貨,蘇家從未和黃家合作過,顧容如今為黃府供貨已是公開的事情,蘇家這時候居然從顧容這裡向她們遞了橄欖枝!那麼那唐家勢力可是缺了一個口子,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啊……當初黃三小姐跟顧容這個無名小卒合作的時候她還滿心不解,如今不得不佩服她家三小姐的眼光!
黃大管家驗完了貨,將銀票數了數遞給顧容,顧容看也不看就裝懷裡。黃大管家更是喜歡這個小姑娘,讚賞的拍著顧容的手臂,“好丫頭,出頭的日子不遠了。”顧容很謙虛的笑笑:“我不過是個黃毛丫頭,也要前輩的指點。”
黃大管家高興的呵呵笑著,帶著顧容去酒樓大喝一頓,顧容推辭不過,帶著顧三一塊去了。她自是知道她以後要和這黃府的大管家長期合作,也順勢拍了她幾個馬屁,飯局之中氣氛很是融洽。
到了月上樹梢,顧容有些醉意,帶著朦朧的意識往客棧走去。夜色闌珊,京城的夜市更是熱鬧非凡,走過一些小攤,顧容看見做工很精緻的木頭人,有些懷念的拿起一個。
突然想起她好久沒有動刻刀了,好像自從她送給秦卿她自己雕刻的簪子之後就沒有再拿起刻刀……想起秦卿,顧容整體的氣勢都柔和了下來,沒有了談生意的時候那樣鎮定自若卻又帶著精明強幹的面容,顧大在一旁看見也詫異的瞟了顧容好幾眼,而顧容只是專心看著手上的木偶。
顧容借了攤主的刻刀給木頭修飾了幾個地方,便神奇的改變了木偶原有的模樣,一個小小的秦卿便成型了,顧容小心珍惜的放進懷裡,付了錢準備轉身繼續回客棧。
只是還沒轉身,眼睛餘光一個讓她狠狠記住的人——唐家大妞!她從顧容背後走過,正諂媚對著她身邊一個華袍玉冠的女子說什麼,神情帶著猥瑣至極的笑容,讓人看了只想作嘔。
顧容身體定在原地,理智告訴她,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如今羽翼尚未豐滿,還不是唐家的對手,即使這位唐家大妞不是直系的子孫,她現在剛剛起步的根基也一樣不是對手……可是理智歸理智,顧容內心瘋狂的在咆哮著要衝過去,狠狠還了她當初她所受的恥辱,要十倍百倍的償還!
顧容天人交戰著,酒意全部散了乾淨,冷汗不停的滲出額頭,沿著鼻子臉頰滴向下巴……
唐家大妞從出現到離開顧容的視線不過半刻鐘,顧容全身都被汗沁溼,指甲陷入了掌心,鮮血順著褲邊蜿蜒而下,綻開豔麗的花朵。
良久顧容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深深的呼吸著,轉身慢慢向客棧走去,“顧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