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知道很想逛逛京城。”秋水在前面帶路,“天這麼熱,去買吧傘遮陽吧,小心別曬壞了你嬌嫩的面板。”
“少拿我尋開心。”我笑著垂他一拳,倒是對他的細心有些感激。
京城的大街甚是熱鬧,擺攤的小販也多,我們在路邊買了把好看的印花油紙傘,粉色的底上白色的臘梅點點,看著就讓人心中生出幾分涼意來,用來遮陽倒是正合適。
“天那麼熱,沒想到你居然玩性還是那麼高,真像被放出籠子的小鳥。”秋水一邊取笑我,一邊將傘的陰影全遮在我身上。
“哈,那是,難得出來一趟呢,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再出來,當然要玩個盡興。”
他半晌沒說話,忽然伸出手,將我鬢邊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髮絲撥開,真心地道:“嬌嬌,你真的不適合待在那個金光燦燦的大盒子裡。”
“大盒子?”我一愣,隨即明白了,那四四方方的皇宮,可不就像個光鮮華麗的大盒子嗎?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可是,不在這裡,又能去哪裡呢?”
關鍵是,雁無痕肯放人嗎?
以他的脾氣,不把我圈養在皇宮裡一輩子,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只要你想,就可以!”秋水看著我,表情及其認真,“如果你真的想要離開,我幫你。”
“你?”可以嗎?
秋水的身份,真的有些神秘,他可以讓無儔這樣的皇親貴胄都不說出他的身份來,還對他在親近中有帶些敬畏,身份似乎貴不可言。
難道,貴到可以和雁無痕抗衡了嗎?
“皇上和琳琅國的使臣出來了,趕緊過去看看。”有人在大街上喊,“快快,皇上的攆車到南大街了……”
“快去看看,快去……”
大街上人亂起來,一個個都想去一窺天顏,頂禮膜拜。我知道,古代的人對皇帝由著至高無上的敬仰之情,要不然,怎麼叫皇帝為“天子”呢?
但是現在我卻是另外一種心情。
“秋水,他也出來了,怎麼辦?”要是讓他看到了我,豈不是完蛋了?
“放心,他坐在攆車上,你站在人群裡,那麼多人,他怎麼看的見?”秋水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再說了,他現在還在南大街,和我們這條東條街隔著兩條街呢,怎麼能看到你?”
“那他要是過來了呢?”我還是無法放心。
“你沒見那人群鬧的,要是他過來,訊息早就傳過來了,我們要走絕對來得及。”
也是,我點點頭:“還是早些回去吧。”
“皇上過來了,皇上過來來……”
我話音剛落,卻見一隊禁衛軍匆匆跑過來,手拿銀槍,將我所在的東條街隔開好大一條路來。
糟了,走不了了。
我求救的眼光看向秋水,身邊的百姓們已經開始紛紛跪下了,我們此刻要是走了,反倒是顯得醒目了。
“我倒是忘記了,訊息傳過來也是要時間的,有那時間,他恐怕早走完兩條街了。”秋水一拉我,“跪下吧,儘量和別人一樣,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看看身旁身後紅紅綠綠一堆人,我渺小得跟一顆沙粒一樣,跪下去,低下頭,誰還會注意我呢?
我和秋水跪下,又悄悄退後兩排,反正有的是百姓往前擠,我們很快就淹沒在人群裡看不見了。
行攆的車輪聲由遠及近,因為貴在地上,聲音特別明顯。人群騷動起來,帶著對偶像的崇拜,表露出無比激動的神情。
我悄悄抬眼,看行攆上的雁無痕,俊朗的臉龐一如往昔,只是少了邪氣,多了幾分和藹的笑容。明黃色的黃袍量身裁剪,跟長在他身上一般,將他欣長的身形襯托得易發風採飛揚。
我能深切體會他此刻的感覺,因為曾經我也被那麼多粉絲包圍過,那種作為公眾人物時的興奮和無奈,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被人捧到最高點,總是飄飄然的,不過為了保持公眾形象,又不得不地藏起自己的本性來,最是無奈。
“看,那個白色錦服的,是琳琅國國君的親弟弟,廉王林展顏。”秋水在我一旁小聲介紹。
我的眼神匆匆瞥向另一端,果見一個白衣男子坐在雁無痕身旁,丰神俊朗的樣子,一點不輸雁無痕和我身邊的秋水。
只是,他臉色有些過於蒼白,唇色又是異樣的紅,眼媚如絲,瓊鼻高挺,如不是露在領子外面的喉結,我會以為他和那個蘭君子一樣也是女扮男裝的。
好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