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挑這樣那樣的毛病,於是豔姨娘那一百遍也與秦未晨一樣變得沒完沒了了,曾因這事對秦老爺訴過委屈,因內宅之事不便由男人插手,於是秦老爺沒有去為豔姨娘求情,心存愧疚之下拿了幾樣值錢的好東西送給豔姨娘,總算哄得美人破涕為笑了。
秦老爺夫婦這次出門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連下人的份兒都有。眾人簇擁著二老進府,下人們忙著抬馬車裡的東西,主子們則你一言我一語地噓寒問暖著,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顧少男的禮物是一支漢白玉翡翠簪子,秦夫人說她平日裡不擅打扮,頭上首飾極少,於是就送了她這個,半玩笑半認真地交待顧少男每日頭上至少要戴三樣首飾,不然外面的人會笑話秦府苛待新媳婦。
顧少男特別注意了下送給秦未白的禮物,是一套文房四寶,她對古代的這些東西沒什麼研究,不過觀其外觀便知它不便宜,早就聽說秦老爺的幾個兒子中只有秦未白喜好讀書,商戶人家若出現個喜好唸書的孩子那自是會用心栽培,若出個秀才或進士那可就光宗耀祖了,到時秦府的人臉上有光,走出去腰都能挺得更直。
“兒子謝過爹孃。”接過文房四寶,秦未白清俊靦腆的臉上湧現出一絲笑意,令他略顯呆板的模樣一下子增色不少。
香姨娘拍了下秦未圖的背示意他去討禮物,秦未圖會意蹦蹦跳跳地撲進秦老爺懷裡撒起嬌來。
“別急,你的在這裡。”接過秦夫人遞過來的小巧的金算盤,秦老爺笑著說,“未圖不是很會打算盤嗎?這個金算盤可合你意?”
金光閃閃的小算盤,怎麼看怎麼好看,秦未圖哪有不高興的份兒,脆聲聲地連說了好幾句爹好、母親好,自秦老爺手中接過金算盤寶貝地抱在懷中,而後興沖沖地走向唇角上揚的香姨娘身邊。
禮物分發得差不多時,什麼都沒拿到的秦未央忍不住開口問:“爹、娘,兒子的禮物呢?”
秦老爺臉一板:“你鬧出的事連你外祖家的人都聽說了,害我跟你娘丟了臉,還敢要禮物!”
秦未央被秦老爺瞪得臉上訕訕的,不敢頂撞秦老爺夫婦,於是蔫頭搭腦起來。
這次真是所有人都有禮物,不僅關在房裡不能出來的秦未晨有,下人們也有,有人分了些當地的特產吃食,有些則是賞了布,總之就只有秦未央一個人兩手空空,那沮喪生悶氣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趙氏早就安排廚房準備一大桌子菜了,分完禮物後到了晚飯時間,於是眾人一起去了飯廳。
秦府的晚飯向來都是大家一起吃,早飯及午飯就在各自房裡吃,平時秦未央每晚的吃飯時間都在外面,顧少男從來沒與他一道在飯廳內用過飯,這次是要迎接秦老爺回來,秦未央才沒出門去。
席間,秦夫人詢問起趙氏這兩日府中的事。
趙氏用眼角餘光掃了顧少男一下,然後避重就輕地回道:“就弟妹因菜色不滿意的事與廚房起了些爭執,兒媳已經處理好了,其它的都一切正常。”
“怎麼回事?廚房沒好好做你的飯菜?”秦夫人立刻便問到了點子上,眉頭輕皺著問顧少男。
“這個。”顧少男偷偷瞟了眼趙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狀趙氏心中一突,趕忙介面道:“事情是這樣的,廚房送飯的丫頭因嘴饞偷換了弟妹的飯菜,害弟妹誤以為廚娘們在惡意欺整她,於是便去廚房理論,後來兒媳過去詢問一番之後發現是場誤會,現在誤會已解開,沒什麼事了。”
“丫頭偷吃?”秦夫人聞言臉色一變,放下筷子怒道,“府上居然如此膽大的丫頭!可有將她趕出府去?”
趙氏聞言輕笑:“當時兒媳得知事實真相時也像娘這般生氣,本想重罰於她,結果弟妹心軟開口求了情,看在弟妹的面子上兒媳便放過那丫頭了。”
“為何要為那等惡奴求情?”秦夫人一臉不苟同地問顧少男。
顧少男放下了筷子嘆口氣道:“這事兒媳做得確實有些失策,只是當時那個場面實在是……兒媳不忍心,那丫頭簡直太可憐了,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明明膽小如鼠,媽媽們眼一瞪嚇得都快哭了的人何以會做出那種膽大包天的事來?”
見秦夫人臉上湧起了疑惑,趙氏臉一板,看向猶沉浸在同情與疑惑中的顧少男:“弟妹何以這麼說?小紅都已親口承認,難道弟妹的意思是我汙衊了她?”
有人動怒了!秦未央一邊扒著飯一邊幸災樂禍地坐山觀虎鬥,前一晚醜婆娘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她惹怒了大嫂,他可不會起半分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