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綰忍下心中的不耐,看著他道:“堂哥,這才幾天,哪這麼快”
劉秀想想也是,搓著手道:“那你給你家小姐說了之後,她怎麼說?”
流綰左右看看,總覺得此時若讓小姐知道了,就對不起她似的,於是對她堂哥道:“這裡不好說話,你隨我來。”
劉秀聽後,直直點頭,便隨著她離開了武府門前,在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上停了下來。
“芳兒,你家小姐究竟說什麼沒有?”
流綰也停下腳步,“我還沒來得及跟小姐說。”
“什麼?你還沒說?”聽到流綰還未說,劉秀臉色變得不太好看,“芳兒,你別忘了你也姓劉,你只有幫了我,將來劉家光宗耀祖,你也跟著沾光,否則你一輩子都是個丫鬟命”
流綰聽得他這話,氣得臉色發青,可她還記著臨走前,娘交代的話,大伯家對他們家多有照顧,讓她能幫忙的地方就得幫幫忙。至於大伯家對她家多有照顧,她心中透亮,可畢竟是一家人,也不好直接翻臉,但這劉秀也實在太不識好歹了。
流綰氣了一陣,突然說道:“堂哥,不是我不幫你,可京中即便是個小差事也得是個舉人才行,我家小姐雖然寵著我,可就如堂哥說的,我只是個丫鬟命,難不成我能替小姐做決定?”
劉秀也從她話裡聽出些味道來,一張臉十分難看,“這麼說,你是不準備幫我了?”
“不是不幫,是我幫不了,若是堂哥能考個舉人,或許還能有幾分希望。”
“你好好好……你現在是雞犬升天了,就顧不得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劉秀氣得頭冒青煙,要是他能考中舉人,還怕沒差事?還用得著來求她這個小丫頭?
“堂哥這話嚴重了,我只是謹守本分而已,畢竟主子是主子,丫鬟是丫鬟,輪不到我來做主。”其實她說的那番話也確實是個道理,若是劉秀是個舉人,要小姐舉薦到京裡找份差事,不是難事,可他只是個秀才,要小姐幫了這個忙,一定是看在自己臉面上,她不想讓小姐為難,況且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堂兄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雖然僥倖考中了秀才,可人品實在有限得緊。
劉秀見自己都這麼說了,她還不為所動,顯然是真的不想幫自己了,當下也顧不得情面,“你爹孃,弟妹這些年來,若不是靠著我家,能撐到現在嗎?你倒好,吃了我家的,用了我家的,竟然養出你這麼一條白眼狼來打明兒起,你們這家人就是餓死了,也休想在我家裡吃上半口米”
聽他說完,流綰不氣不惱起抬起頭來,“這樣的話,也只有你有臉說出來。”祖產傳下來,半點沒有分到自己家,全都被大伯和二伯佔了,這些年,爹孃一直拖著兩個弟妹苦熬,實在不得已了才去兩位叔伯家借糧,可一旦自己領了月錢,便也還上了,半點沒有佔他家便宜,甚至於他們還多要了幾分利息。
原本流綰還有些猶豫,畢竟還是一家人,可小姐最近似乎有心事,加上這樣那樣的原因,也讓她無法開口,哪想此時劉秀竟然不管不顧地撕破臉皮,她雖然不喜與人爭執,可到底還是有幾分氣性的,當下一生氣,便轉身離開。
劉秀的臉皮根本不是常人能丈量的,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以為自己威脅到了流綰,見她要走,立馬上前攔住,“你真的不幫我?”
兩人說到這份上,誰都沒有注意到,街邊某處,兩個身影站了半晌,到得此時,那明顯是主子模樣的對著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離開。
而那個丫鬟則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未動。
流綰被劉秀攔住,柳眉一皺,當即側身從他身邊擦過。
劉秀見她一言不發,真的走了……當即重重地跺了跺腳,狠狠罵道:“不過是個丫鬟,竟然在我頭上囂張,待我以後當了官,有你一家好看”說完,氣憤憤地就要轉身離開。
哪想,這一轉身,卻差點撞上了人,他嚇得後退了一步,站穩了才看清面前之人,是個個漂亮姑娘,與流綰一般的打扮,看模樣,也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頭。
正思索著,那丫頭突然說道:“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這丫鬟正是南珠,與劉秀說完,甚至沒有等他回答,便轉身離開,可在走了兩步後卻是說道:“公子若來,必然能得到想象不到的好處”
劉秀原本有些遲疑,聽得此話,便覺得跟上前去看看也無所謂。
南珠帶著劉秀走到了一家酒館的雅閣裡,裡面正坐著一個身姿婀娜的美人,劉秀看不清她的模樣,因為她臉上蒙了一層細紗,可僅僅是那凹凸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