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木板門。
“爹……”流綰一面喊著,一面往屋裡跑,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爛肉味兒,心中一酸,就要落下淚來,卻見已經齊腰高的兩個弟弟妹妹雙雙從門裡跑了出來,眼睛哭得紅紅腫腫的,一見她,就跑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抱著她的腰,大聲哭道:“姐……”
流綰心中掛著父親,見了兩個弟妹,只一左一右把兩人從身上扯開,然後牽著兩人道:“姐先回房看看爹,娘在外面,你們快去找娘。”
兩個娃娃一聽,立馬撒丫子跑了出去,流綰則往屋裡走去,那刺鼻的腐味兒更重,難怪沒有人湧進來,流綰眼睛噙著淚,一下子奔到房門口,就聽到爹急咳了一聲,然後彎過身子,咳了一口濃痰,吐在地上。
再看那雙傷到的腿,正擱在凳子上,雖然敷了些草藥,但聞著氣味,很顯然沒有效果。
“爹……”
劉三兒抬起頭來,見到是芳丫頭,那雙半睜著的渾濁眼睛才又撐大了幾分,“回來了?”
“爹,小姐跟我一起來了,還給爹請了大夫,爹的腿馬上就能好了。”說罷,才想起自己著急之下,卻是忘記了把大夫一塊帶進來。
武青悠今日來本就是替流綰家撐腰的,所以待流綰急急慢慢地下了馬車,沒多久,她也挑開了簾子。
迎面而來的是各種各樣的目光,武青悠沒有刻意去琢磨這些人的目光,徑直下了車,見到一旁的大夫還站在車邊,再看已經被堵上的人牆,對著大夫說了聲,“你隨我來。”
武青悠其實可以出聲讓這些人讓開,可是她沒有,只是讓四個家丁去分開了人群,她才帶著大夫,緩緩走進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她身上,刻意壓低的談論聲音此起彼伏,可她並不在意,只是帶著人走進了流綰家的大門。
流綰家住的是不是磚砌的房屋,而是土牆的,牆壁上坑坑窪窪,院子裡除了一些破爛的板凳,便再無其他,真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正在這時,流綰走了出來,眼角還垂著淚,見到武青悠,才把淚抹去,喊了聲,“小姐。”
武青悠見她如此,心中不免也有些傷感,突然想起了前世的自己,眼看著爹爹生病卻無能為力。
她上前一步,握住流綰的手道:“你別擔心,”說著轉過頭來,對著那大夫道:“大夫,麻煩你了。”
那大夫也算是京城裡的名醫,若不是武將軍小姐請他出診,他斷然不會來這窮鄉僻壤,遠遠地聞到了腐臭的氣息,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若是他今日連著窮困人家的傷腿都治不好的話,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一時,臉色也凝重起來,抱緊了藥箱,率先一步朝裡走出。
武青悠沒有進去,流綰和王氏也在門口焦急地張望,不停地出生詢問大夫有沒有事。
大夫不敢隨意接腔,畢竟這腿傷並不輕,且還拖延了這麼久。
兩母女見此,臉色更加難看。
流綰那一雙弟妹,比同齡的小娃娃似乎更懂事,此時也好像是明白事情嚴重,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房門,卻不吵不鬧。
而有些看熱鬧的人中途也想擠進來,卻被武青悠命人攔在了門外。
同時武青悠也有些奇怪,剛剛見這麼多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心中還咯噔了一下,哪想只是劉大叔生了病躺在屋裡,但是下意識的覺得這些人並不是為看他的腿傷來的,否則劉大叔傷了這麼久,這些人難不成一直在外面。
如此想著,便讓一名家丁前去詢問。
那家丁很快便問出了事情的真相,原來劉三兒傷了腿後,不僅不能做工,也沒錢就醫,今後恐怕也是廢人了,於是不服氣之下,便託了人去給李老爺家帶個話兒,說是讓他行行好,給點錢請個大夫來治治腿,他們一家還指望著他吃飯。
可那李老爺哪裡管他劉三兒的死活,聽到這話,當即大怒,帶著人便來了劉三兒的家中,也就因此門外聚了一群人,李老爺在劉三兒家與他說了什麼不得而知,只是那李老爺出門之時,春風滿臉,而他前腳剛走,武青悠等人便到了,所以也錯過了那麼一場戲。
武青悠得知來龍去脈,對著另外一名家丁道:“你去把那個李老爺請到這裡來。”
她今日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既然李老爺剛走,那麼就把他叫回來,一起說說。畢竟劉三兒是為了給他做事才傷了腿,況且她既然來了,就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流綰的家人也算是她的家人,她不允許別人傷害。
沒過多久,李老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