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本來將近黃昏的時候,這一場雨下來,整個天色都變得黑了下來。
王府的侍衛沒想到這時候王妃要出門,也戴上斗笠騎上馬跟了上前。
這時候雨也是變成了中雨,只是淅淅瀝瀝地下著,從車窗朝外看去,但見華燈初上,街上行人稀少。
到了宮門前驗了車駕,按理說,王妃入宮也是可以安排鳳轎的,只是今日慕容薇是來幹什麼的,她怎麼可能還做此姿態呢?
看著綿綿的細雨,慕容薇沉聲道:“要個蓑衣來,送我過去。”
綠兒擔心地說道:“王妃您的身子可能撐得住?”
“我沒事。”慕容薇也不管別的,直接披上蓑衣,打著傘就徑自朝宗廟去了。
宗廟是設在紫禁城東苑的,從這邊過去,路程可不算近。
慕容薇腳上穿著小鹿皮的靴子,倒也不虞沾溼靴子,這時候便是直接朝宮裡去了。
風雨如晦,天色越發昏暗起來,遠處近處的宮殿點起了燈火,雨水不小,等他們趕到宗廟時,慕容薇身上已經有許多地方溼透了。
還好她是披著披風的,只是披風外面溼了,裡面倒還無輿。
宗廟前守衛的內侍和禁衛見到他們一行人也是愣了下,接著看的蘇德便是瞭然了。
“洛王爺呀?奴婢帶您去見吧,殿下現在還在跪祖宗呢。”
一個老太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能來這邊守宗廟的都是閒散之人,這時候見到蘇德,便是著意巴結。
老太監耳朵有點背了,一邊從迴廊上走著一邊絮叨道:“王爺沒事兒,身子強健,奴婢想給王爺添個墊子,偏偏王爺不肯……”
風雨同舟
慕容薇朝前看去,但見燈籠的燈光下,宗廟前的大片條石鋪就的廣場上空無一人。
只是到了近前從走廊下來,到了近前要走上九級臺階,這時候慕容薇才瞧見遠處宗廟正殿的門口正有個黑影默然矗立著,身形像是巍峨的高山,孤標傲世。
慕容薇一下子怔在那裡,腳步頓了下來。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到這時,雖然風雨交加,黑雲壓頂,寒風習習,晦暗的燈光映照著他那傲岸的輪廓,一時間卻是讓慕容薇鼻子一酸,眼睛就紅了起來。
她加快了腳步踩著雨水上了臺階。
一直到了第九階。
雨水從積水簷下滑落,在白玉堆砌的臺階上形成了一道淺淺的溪流,滑過靴子,有種冰冷的觸覺。
雨水打在傘面上,沙沙作響,她的腳步停在最後一層臺階上,一直跪在那裡面朝著祖宗牌位的蕭明睿這時候已聽到了動靜,轉過頭來。
迴廊上掛著明黃色的燈籠,跟宗廟裡面常年不滅的燈光一樣交相輝映著。
燈光下他的側臉山巒般挺拔,而此刻回眸,眼底倒映著驚訝。
“夫君,我來陪你。”她撐著仕女圖的油紙傘,經過這些日子有些消瘦的身形,才剛有些紅潤的臉頰此刻在寒風中也是變得蒼白如紙。
只有那雙眸子十分明亮,決絕,執著,熾熱。
雖然在這種情景下相見,但是,就在彼此目光交匯的剎那,似乎已無需多言。
蕭明睿先是一怔,接著就是帶著些緊張地斥道:“胡鬧,誰讓你來的?蘇德,你是怎麼回事,王妃還病著,怎麼能讓她出來?”
不是他緊張,實在是慕容薇的身體還沒有康復,萬一經了風雨,再變得嚴重起來怎麼辦?
雖然大夫說她現在沒什麼事了,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現在的身體這麼差,說不準就要凍著了。
慕容薇搖頭,上前幾步去了蓑衣,她身上的斗篷也已經有些溼了:“我身子已經大好了。夫君不用怪蘇德他們,他們已經勸過我了,是我自己執意要來的。”
蕭明睿氣道:“你立刻回去,不對,蘇德,你去叫個轎子來送王妃出去,立刻回王府!”
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她的情況那麼差,怎麼能出來見風,還如此奔波?
她這次染病,差點沒命,已經是讓蕭明睿嚇破了膽,眼瞅著病還沒好透呢,這突然就到了這裡來,是不想好好活了麼?
慕容薇卻也是個極倔強的人,她既然來了,又怎麼可能現在轉身離開呢?
到了這種時候,她也是犯了倔勁兒,抬步便是跪在他身邊,說道:“王爺受罰,我是來陪王爺一起的。如果父皇罰了王爺,身為王爺的妻子,我也有責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