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說話可真是精明。
慕容薇點頭:“如此便開個方子吧,先吃著,若是不好,再請了御醫看看。”
蕭明睿看了張玉倩一眼,淡淡道:“既然王妃這麼說了,你就好好呆在房裡靜養吧。王妃體恤你身子不好,免了你的晨昏定省,那你就抄寫了佛經給王妃祈福吧。”
張玉倩身子一震,略帶哀愁地看向蕭明睿,半晌道:“奴婢能不能給以前的主子也抄抄佛經。奴婢自從……就一直在為她祈福。”
蕭明睿沉默了片刻。
嘆了口氣:“隨你吧。”
慕容薇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張玉倩,見她嬌嬌弱弱地起來,茫然地看向外面:“水菱呢?”
“她犯了本王昨個定下的規矩,拉出去打了。來人,送張姨娘回去。”
張玉倩似乎渾身一抖,頓時哭了起來:“王爺,她是小姐留給我的人,求王爺看在小姐的面上饒了她冒犯王妃的事吧……”
給她上眼藥?
這女人倒還打起悲情牌了。
有些牌不能總是用的,時間長了就不起作用了。
慕容薇淡淡道:“她犯的是王爺定下的規矩,府裡沒了規矩不成方圓,若是人人都不守王爺定的規矩,這府裡豈不是亂套了?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不過看樣子那丫頭是被打了,既然如此,看在以前朱姐姐的份上,就請王爺輕罰了那丫頭吧。畢竟她和張姨娘都是朱姐姐留下來的人。”
張玉倩被她這話堵得胸口憋著一口氣上不來,本來蒼白的臉色一瞬間漲紅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這話說得,她就是那爬到主子頭上的丫鬟,不守規矩,越過王妃向王爺求情。
真當自己是回事了,再如何,改不了丫頭的出身,永遠也不可能有高貴的身份。
不得不說,慕容薇有時候嘴巴也挺毒的。
在這個拼爹拼家世的時代,有些事沒法爭就不要勉強。
她雖然是個庶女,可她有個厲害的爹,有厲害的家世。
就這一點,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沒哪個丫鬟能越過她去。
一步登天的人,有,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能耐和機會。
就她這點手段,也敢在她面前現?
她似乎還拎不清,蕭明睿若是真的向著她,能讓她關起來“養病”?
天生宿敵
蕭明睿看了眼慕容薇,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夠狠的啊。
慕容薇回他一個無辜的表情,拜託,要不是你有這麼些女人,我至於費這時間嗎?
蕭明睿無奈地搖頭,表示自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慕容薇忍笑,嘴角忍不住上揚。
“王爺,您說呢?”
蕭明睿品了口茶,幽幽地說:“唉,本王也不是不念舊情之人。讓人把那丫頭放了吧,回頭跟張氏一起回去給朱氏吃齋唸佛祭祀。”
不是念著舊主子麼,就好好地為她唸佛吧。
張玉倩被他這話弄得一時無話可說,只得垂首,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多謝王爺體諒妾的思念之心。”
蕭明睿讓人送她回去。
兩個丫鬟方才扶了張玉倩出了正殿,沒想到剛下了臺階,張玉倩就彷彿弱不勝衣般一個沒站住,頓時往旁邊栽去。
眼瞅著張氏似要跌倒在地,忽然旁邊一個人影竄了出來,扶住了她。
慕容薇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居然是偎紅。
偎紅扶住張玉倩,旁邊兩個丫鬟也是驚了一下,趕忙接了過來。
偎紅一臉歉疚地說:“奴婢沒想到張姨娘身子還虛乏呢,虧得奴婢想著王妃是個最是講禮數的人,便在旁邊候著等張姨娘走了再做活,這要是讓張姨娘跌倒了,那豈不是連累王妃了?這可算是池魚之殃了。”
慕容薇略有些詫異偎紅的話,蕭明睿倒笑了起來,“王妃養的婢女倒都是伶牙利齒的。”
慕容薇嗔道:“王爺可莫要打趣妾身了,剛剛虧了這丫頭,要不然張姨娘再摔著哪了,可怎麼好?偎紅,看來本王妃該賞你才是。”
張玉倩咬了咬唇瓣,看向偎紅,見她生的也是弱柳扶風,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小巧的櫻桃唇,好似風擺楊柳一般怯生生、水靈靈,典型的揚州瘦馬。
偎紅這時微垂著螓首,臉上帶著幾分羞赧似的慌張:“奴婢不敢,這不過是做奴婢的本分而已。奴婢是王妃的丫鬟,自當為王妃分憂。”
這個姿勢其實極不簡單,瞧她半側著身子,螓首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