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盛了不少珍寶首飾。
慕容薇打眼看去,便瞧見八寶簪纓寶石瓔珞項圈、一套赤金拔絲點翠觀音頭面、蝶蕊相戲祖母綠翡翠簪子、赤金拔絲五福耳墜兩對、赤金鳳紋鸞鳥纏枝耳墜一對、和田玉玉佛手一對,唐越瓷玉淨瓶一對……
蕭明睿掃了一眼,道:“惠母妃,這是否有些太重了?那對玉淨瓶我記得是母妃您一直很喜歡的一對。”
惠妃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呢。這對唐開元時期的玉淨瓶本就稀罕,是當年我入宮的時候慈惠仁皇太后娘娘賞賜的。今個我就把它送給你媳婦了。”
慕容薇還真不知道這玉淨瓶有這來歷,慈惠仁皇太后是當今皇上的生母,先帝的皇后。在先帝駕崩六年後也去世了。慈惠仁是其諡號的簡稱。
今個聽惠妃這麼說,也知道此物的貴重,連忙道:“娘娘,這麼貴重的東西,兒媳怎敢討來呢?不如娘娘多賞我幾件別的吧。”
惠妃好笑道:“怎的,還想多討本宮幾件好東西呢?美得你呢,行了,本宮說賞你就是賞你了。這玉淨瓶本宮平日放在庫房也不怎麼用,聽說你對佛學有些研究,不如送了你回去供奉在觀音菩薩面前,也好給本宮積累點功德。”
慕容薇看了蕭明睿一眼,見他點了點頭,這才道:“多謝娘娘恩典,兒媳回去後一定親自抄了佛經早晚焚香供奉菩薩。”
“好,跪了這麼久了,快起來吧。”
慕容薇方才由錦瑟扶起。
蕭明睿笑道:“這回可真是讓惠母妃破費了不少呢。惠母妃可不要多寵她了,不然日後她可說不準要禍害您多少東西。”
慕容薇聽他這麼說,怎麼說得她像個賊似的?
隨即委屈地看著惠妃道:“娘娘,您瞧瞧,王爺可又欺負兒媳呢,兒媳不就分了他的寵嘛,難道娘娘有了兒媳就會不疼兒子了。王爺這醋吃得可沒道理。”
惠妃忍俊不禁,聽她說的話心中更是高興。拉著她的手笑道:“看你委屈的,真真讓人心疼呢。我說明睿啊,你小子可不準欺負媳婦,母妃這好東西多得是,你要是也想要,母妃也賞你點。”
蕭明睿輕咳一聲,“兒臣可不敢欺負她,有惠母妃護著,兒臣哪敢?”
眾人正說笑著,五皇子蕭明宸也來請安了。
“二哥二嫂也在呢!”蕭明宸一進來,屋裡更熱鬧了,“母妃,您今個可是破費不少啊。嘖嘖,玉淨瓶也送了?兒子一直想要您那把寶劍,不如母妃今個兒也賞了兒子吧!”
惠妃罵道:“你小子,一來就禍害我的東西。寶劍你可別想了,那可是本宮的祖父當年從戰場上得來的蠻族王庭的戰利品,精貴著呢。”
態度比對蕭明睿要親熱許多,更親暱得像母子一些。
慕容薇在一邊瞧著,心中自然明白。
畢竟說起來雖然是養母子的關係,但畢竟是成年皇子,跟母妃來往不好過於親密,免惹閒話。
而且蕭明睿當年已經八、九歲了,皇家的孩子本就早熟,當時他更不可能跟惠妃多親熱了。倒是蕭明宸因為當時年紀還小,不記事,自然而然把惠妃當母親看待,惠妃也當他是自己兒子寵愛,關係卻是親密許多。
如果是跟生母舒妃,他們兩兄弟想必更親密吧。
唉,早年喪母,又生在皇宮這個大染缸,這傢伙這些年也不容易吧?
慕容薇溫柔地看著蕭明睿,他似有所覺,看到她如水繾綣的眸光,那眸光似帶著憐惜,又似帶著萬種柔情,千般情意,看得蕭明睿心中一蕩。
他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心意,心中一陣暖流湧起,只覺得痠軟無比。
這個傻丫頭。
她是憐惜他嗎?
蕭明睿沒有被女人用那種憐惜的目光瞧過,也沒人想過憐惜他幼年喪母,處境艱難。
在外,他是威武尊貴的二皇子,是洛王。
別人只有仰慕他的份,別的女人只會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卻不會像她似的,用那種密密的織成了情網的柔情一層層環繞著他,用那憐惜的目光直衝他的心扉。
他忽然覺得和她之間似因此而有了一座橋,一種奇異的感覺在他心頭湧起,莫名地覺得他們彼此像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秘密似的,有了彼此交融的東西。
雖說他是個大男人,不喜歡被人同情和憐惜,若是別人他一定會生怒,可對她卻不會,是奇異的,他反倒又享受這種感覺。
像個小男孩渴望母親的關懷和柔情。
慕容薇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