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一想,到底是可笑至極。
終究是我荒謬了。
韓問心中茫然,許久想道:或許是該辭別回江南的時候了。
屋裡慕容薇端起茶杯,眸光瞥向屏風,嘆道:“你都聽到了?”
香桃紅著眼睛從屏風後出來了。
“別哭,咱們香桃是個好姑娘,難道怕以後遇不到更好的?”
慕容薇安慰道,“放心,我定給你安排個好人家。”
香桃帶著哭腔道:“是不是奴婢不討人喜歡?”
慕容薇哭笑不得:“不是,他又不知道我要許配誰給他,但我出頭,想必他也能猜得出來是我身邊人。既見他無意,我也不能勉強。何況,他家中那些事兒也是夠麻煩,你嫁給他我還不放心呢。”
香桃低著頭悶聲不說話。
慕容薇無奈地搖搖頭,打發她下去了。
綠兒嘆道:“真是沒想到……不過我開始也不看好,那位韓公子是大家族出身,怎麼瞧得上咱們這樣的婢女?”
慕容薇淡淡道:“我身邊的人誰敢瞧不起?既然他無意,一心吊念亡妻,也不必要再強求了。”
經過此事,慕容薇也有些心中不快,便是到莊子裡走走,想去盪舟。
還是那條河,還是那個划船的老翁,岸邊的孩童在胡亂跑動玩鬧,河中生長的蓮蓬和菱角都青翠欲滴。
更有一片葉子近乎紫色的菱葉在河中盛放,船往前行,慕容薇忽然聽到一陣簫聲。
簫聲清越,迴環往復,纏綿悱惻,深情動人,讓人聽著便為之入迷,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禮教豈為我輩而設?
慕容薇怔怔地聽著,忽而取出隨身攜帶的布袋,取了一隻紫竹簫,和著這音樂吹奏一曲《紫菱洲歌》。
綠兒和初晴陪在身邊,聽得入迷,只覺天地寬闊,流水悠悠,當此刻一縷蕭音不絕,真有空徹之感。
初晴伸手採了片紫菱,單手支著下頜朝遠處看去,忽而看到一艘小船順著流水而來,船頭一個白衣翩然的公子在吹簫。
那公子光是側面看著就是極美,烏髮只用碧玉簪簪起,戴著白玉冠,衣袂翩翩,真仙人也。
一曲即罷,天地幽幽。
慕容薇轉頭看去,便看到那個熟悉的人長身而立,彷彿芝蘭玉樹。
雖然初始只聞其聲,但此刻心中便是知道,就是那人。
忽而竟有知音之感。
慕容薇微微一笑,看那船靠得近了。
初晴丫頭從沒見過這麼美的男人,頓時看呆了。
綠兒自然是見過蕭景瀾的,此刻便是有些吃驚。
“果然是你。”
慕容薇也沒有什麼訝異的樣子,此刻看到蕭景瀾,倒是心中唏噓不已。
遙想初相見時,誰又能料到今日的情形呢?
“是我。”
跟隨慕容薇而來的除了兩個侍女,還有在船頭守衛的一個王府侍衛,這時候也是面帶驚愕地看著蕭景瀾,呵斥道:“爾是何人!”
蕭景瀾只是獨自操舟而來,這時候卻也風度翩翩,對那侍衛道:“靖王之子蕭景瀾,你不必驚慌,我此來,是有些事情要跟洛王妃商議。”
慕容薇也淡淡道:“嗯,不用擔心。”
既然來人是靖王的二王子,又跟慕容薇相識,侍衛自然不敢再問什麼。
只是當此刻在此地遇到這樣一個陌生人,也著實是有些曖昧了!
那侍衛便是眼神有些怪異,心道:莫非王妃和人有私情?
也難怪他做如是想,畢竟蕭景瀾的俊美如謫仙,少有人能夠不動容。
慕容薇也渾然不在意,這時候她也懶得管那些禮教之類的事情。
“船上有茶有酒,可請舊友一聚?”
蕭景瀾伸手朗然一笑,便是邀請慕容薇上船。
“樂意之至。”慕容薇便瀟灑地起身直接跨到了那艘烏篷船上去了。
船頭晃盪了起來,但是蕭景瀾在船上這麼一站,便是使了千斤墜的功夫,倒是穩如泰山,很快就平穩下來。
初晴目瞪口呆,綠兒也是有些驚慌:“王妃,這怎麼好,不如到莊子上請郡王……”
按朝廷規矩,親王的嫡長子繼承王爵,而其他嫡子則可分為郡王。因此上雖然蕭景瀾還未成親封王,但綠兒說蕭景瀾是郡王也並不奇怪。
慕容薇笑容燦爛,聲如銀鈴:“何必拘束什麼?我今日就是會會舊友,你們且不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