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不開,恨不得扯開嗓子嗷嗷叫。
太好吃了!
二狗子由衷感嘆,“展姑娘,我們跟著您可真是跟對了人!說老實話,這麼些年,就數來這邊之後過得舒坦!”
鐵柱也猛點頭,吃完了蘿蔔絲餅又很珍惜的『舔』了『舔』油汪汪的手指頭,眯著眼睛一個勁兒回味。
“舒坦就成,”展鴒笑道,“好日子在後頭呢。”
這倆人真是挺樸實的,吃飽穿暖就很滿足,每天都歡歡喜喜幹勁十足,連帶著周圍人的情緒也跟著高漲。
挺好的。
板栗燉雞十分成功,雞肉入口即化,板栗軟糯細膩,葷菜素食相互吸收了彼此的鮮甜味美,肥而不膩。湯汁也收的極好,滿口鹹香,令人食慾大開。
主食就是蘿蔔絲餅,再配著粘稠的小米粥,真是怎麼吃都吃不夠。
四個人都吃撐了,連展鶴這小東西都吃了一小碗雞肉板栗、大半個蘿蔔絲餅,又喝了小半碗小米粥,小肚皮撐得圓滾滾,好似熟透了的大西瓜。
雖說小孩子吃東西是長血長肉長骨頭,可這個量也未免太大了些。
展鴒生怕給撐壞了,又拉著他一起在院子裡堆了個雪人,既玩樂了,又消了食。
再說諸錦。
她只當自己出去一趟父親不知道,殊不知她前腳剛進門,後腳夏白就被叫走了。
“你說小姐剛才去了哪裡?”諸清懷端著碗茶,只是壓根兒沒在喝,水都不熱了。
“回稟大人,”夏白說,“城外四十里的一家客棧。”
“一家客棧?”
“對,一家客棧。”夏白小心地抬頭瞧了眼,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家大人的表情也十分微妙,於是瞬間就安穩了。
諸清懷頗花了點時間整理思緒,他用杯蓋反覆颳著茶梗,忽然就笑了,“一家客棧,這名兒倒有趣。”
對,展鴒的客棧,名字就叫“一家客棧”。
屋裡靜悄悄的,只聽見外頭雪落的聲音,甚至風聲都消停了不少。
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來,在這一片空間形成金黃泛紅的光暈,叫人本能的覺得暖暖的。
過了會兒,諸清懷又盯著自己投在書案上的影子問:“你見過那位展姑娘了?”
“是。”
“說說吧。”
夏白憋了半日,“不可以常理論。”
諸清懷瞧了他一眼,笑道:“你甚少有這般為難的時候,看來那位展姑娘著實不凡。”
之前張遠說的時候他就有些好奇了,這會兒就連自己看重的手下竟也這樣反應,他倒是對那位年輕的小姑娘越發好奇了。
諸清懷又細細的問了今兒自家閨女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同展鴒說了什麼話,展鴒又是如何應對的,一會兒點頭,一會兒發笑,一會兒又搖頭的,反正夏白也不大清楚自家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她已經許久沒這樣歡快過了。”只是聽著就能感受到女兒肆意飛揚的快樂,而這份快樂卻不是自己這個父親給予的,諸清懷難免有些唏噓。
夏白立刻道:“大人您公務繁忙,小姐也是明白的。這次出去還特意給您要了泡菜呢。”
當家主母去世好多年了,可大人生怕小姐受了委屈,一直不肯再娶,如今後宅空虛,他又忙於公務,難免疏忽了小姐,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諸清懷不怎麼走心的笑了笑,又問:“小姐說有空還去找她玩?”
“是,”夏白點點頭,欲言又止的掙扎了半日,到底還是小聲道,“卑職覺得那展姑娘來歷成『迷』,且太過敏銳,恐”
“她願意去,你就別攔著,”諸清懷知道他想說什麼,“你靜悄悄跟著就好,只要不出大『亂』子,且由她去吧。”
自己對這個女兒虧欠頗多,偏又沒多少時間陪著,如今好容易見她有了點樂趣,哪裡捨得剝奪?
且那位展姑娘似乎也頗不俗,且瞧瞧再說罷。
“對了大人,”夏白剛要退出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屬下今兒回來的時候,聽門口的衙役們閒聊,說早起有個年輕男人過來問他們告示欄上畫像的事。”
“畫像?”諸清懷微怔,倒是有些警惕,“是什麼人?問這個做什麼?”
夏白搖了搖頭,“披一件黑斗篷,看不大清容貌,只是聽聲音、看身形不過二十來歲罷了,不關心畫像上的人,只是很想知道畫者身份,因大人提早吩咐了不許多言,衙役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