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給你找那麼多銀子去,俺們家賺的銀子沒留在手上多少,大部分又都投回作坊去了…”李真頗有給賈管事算賬的架勢,被賈管事打斷了,沒一點商榷的餘地:“一千兩,不能再少,與其過那窮日子,還不如一了百了呢…”
“那,你得等幾天…”李真道,“俺籌銀子得花點時間。”
“後日一大早若你沒訊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賈管事威脅著。
“那不是隻有一天時間去籌銀子?”李真嚷嚷道,“俺就是去搶,也搶不到這麼多啊…”
“那是你的事了…”賈管事滿不在乎道,“這次我本來就是博一把的,輸贏我都認,你受不受得了魚死網破,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李真考慮了一下,只好接受了這個條件,“行,後日一早俺來找你。”
“等我去找你吧,”賈管事譏笑道。
“那,俺在哪兒等你?”李真遲疑了片刻,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找到你…”賈管事笑道。
李真無奈的點點頭,“都依你,”頓了頓,語氣嚴厲起來,“如果讓俺聽到什麼閒言碎語。俺饒不了你…”
“放心,我是求財求命的,只要你不耍什麼小聰明,一切都會風平浪靜…”賈管事似笑非笑。
李真只能姑且相信了。走到門口,想不過,又衝過去給了賈管事一腳,“可惡!”
然後搶在賈管事反擊之前跑出了屋子。
因臉上有傷,李真一路都捂著臉,但還是被馬車行的一勤雜工給認出來了,“李爺。李爺,總算找著你了…”
李真捂著臉,沒好意思瞧人家,只是交代,自己先回家了,叫相關人等都回家去。
四牛最先趕到,一見李真就大呼小叫起來,“三哥。咋了,誰欺負你了,是誰。到底是誰幹的!真當俺們拳頭是假的不成…”邊說還邊挽起袖子。
“沒事,”李真擺手道,“你三嫂呢?急壞了吧?”
“可不是,三嫂如今在作坊找人呢,”四牛道,“俺已經讓人送信去了。”
“四福晉知道了?”李真有些擔心。
“沒,都瞞著呢,唐叔知道了,”四牛回道,“俺也讓馬車行的人趕回京送信去了。”
李真心裡好受了些。“讓你們擔憂了。”
“三哥,誰打的你?”四牛追問著。
李真卻指使道,“四牛,你給俺買些跌打藥酒來…”
四牛買了跌打酒回來,在大門口正好遇到唐燁坐著馬車風風火火的趕到了,“你三哥受傷了?嚴重嘛?”馬車周圍還有一個小馬隊。馬上的人穿的都是制服,四牛以為是蜜兒知道了,派來的人,倒也沒多問。
唐燁一邊急急的邁進院門,一邊問道。
“受了些皮外傷,”四牛輕聲道,“三嫂,你將藥酒給三哥擦擦,俺請著些官爺進屋裡歇歇…”
“好,多備些熱茶,再到外頭叫兩桌席面…”唐燁道,“他們是三爺身邊的侍衛,不可怠慢了。”
四牛自是去招呼侍衛們不提。
這邊唐燁一進屋就不由叫了出來,“怎麼了?誰打的?”
李真豎起食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俺沒事,都是些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
唐燁小心的堅持了一下李真的臉,又伸手在身上輕按,“這疼嘛?這呢,這裡呢…”
“不疼,”李真呲牙道,“葉子,後日一早能籌到一千兩嘛…”
唐燁呆了片刻,“你將人打殘了?”
“不是,”李真輕搖頭,將賈管事要挾的事說了一遍,見唐燁一副要發火的神情,忙補充道,“俺也知道,他多半是在虛張聲勢,可萬一是真的呢?萬一他真的安排好了呢?葉子,俺這輩子橫豎都姓李了,逢年過節的,給娘燒紙的時候,多燒些,請娘帶給俺親爹就是了,俺不是非要知道俺親爹是誰,別說一萬兩了,就是一百兩,俺也得考慮一下,可,可俺不能讓娘死後都不得安生,娘這輩子夠苦的了…”
唐燁沒做聲,明顯起伏的胸口洩露了唐燁的憤怒。
“葉子,醒賈的戶籍不在房山,竟然能進到作坊,不管是打短工還是啥的,這說明他真的是有幾分能耐的,”李真只好繼續解釋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真,”唐燁努力平息著心中的怒火,儘量放緩語氣道,“有句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姓賈的詭計多端,咱們應付不了,但八爺肯定行,你擔心姓賈的朝你娘頭上潑髒水,八爺難道就不擔心?你娘好歹也算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