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娘雖然爬得不高,但在宮裡時日也久了,哪有不靈醒的,自然曉得是榮惠心腸軟,有心幫他們。
榮惠見他們兩個轉憂為喜,也很高興,賞了一些藥材和豫州雙絲綾料子,溫聲對他們道:“富安,你是我宮裡的人,蘇娘既是你的菜戶,往後來靜安宮裡也不必太拘束。”
馬富安和蘇娘相視一眼,自然是明白了榮惠的意思,少不得又是一番拜謝。
他們兩個退出去,芝蘭便回了宜然堂。
榮惠一見,便將屋裡的人都打發了出去,只剩了芝蘭和玉樹。
芝蘭湊到榮惠跟前,聲音低低的道:“……說是西南邊的戰事差不多要完了,只差些首尾。”
這訊息來源很是可靠,整個左羽林軍都是薛大老爺的部下,這訊息便是薛府透過宮裡的羽林衛傳遞的。薛大老爺早有預備,在榮惠入宮前便給她看過一串名單,其中一兩個羽林衛便可通訊息。雖然名單已燒燬,但那些人名每一個都烙進了榮惠的腦海裡。
初時榮惠初來乍到,還不敢妄加打探,如今來了近三月,又要預備著病癒了,所以她也很關心外頭薛家的局勢。
榮惠緩緩喝了兩口茶,心內略略思慮了半晌,道:“還是捷報多些吧?”
芝蘭笑了,點頭道:“這個自然。”
榮惠將手上的茶盞放下,恍恍惚惚地只是用手摩挲著茶盞的邊緣,半日才是淡淡地嘆息了一聲。這訊息到了榮惠耳裡終究是遲了些時日,這些捷報應該是半個月前陸續來的,她先頭還對朱文燁之前待她如此上心存有疑慮,如今卻是有解了。
於是,榮惠微微笑了,衝玉樹道:“我感覺病有些好了,你去請蕭太醫來為我診診。”
六月初,榮惠病癒,當日敬事房就備下了她的綠頭牌。
之後的這兩日,榮惠一直喝著玉樹配給她調理的湯藥,說有舒緩鎮痛的功效。榮惠怕苦怕疼,一想到這副身子才十五,就各種不忍。想到朱文燁早已被千人枕萬人嘗,更是……
多虧了多年前老師那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話,一直徘徊在榮惠的腦海,她將湯藥一口飲盡,為自己打氣:上吧,都是為了“日後”的好日子。
次日天色剛暗,便有敬事房的內監來,笑得十分討喜:“恭喜小主,陛下有旨,華良媛賜浴良泉宮。”
作者有話要說:評喲評喲,評多下章《侍寢》就燒些紅燒肉。。。哼哼╭(╯^╰)╮
☆、侍寢
鳳鸞春恩車一路載著榮惠往承慶宮而去,一路雖花木扶疏,然而天空雲層漸漸如的翻湧,天氣亦變得陰冷起來。榮惠不覺抬頭一望,只見臺閣重重,一坐坐青灰色的獸脊幾乎也變成鉛色。想來明兒是要變天了。
承慶宮中鎏金鼎內焚著龍涎香,淡白輕煙如夏日柳絮,絲絲嫋嫋。
溫泉洗浴,擦香抹粉,榮惠□的被一床紋龍的綢布裹住,再被內監舉去寢殿的龍床上。每一個步驟榮惠都已經思量過無數次,但當她躺在冰涼的龍床上,想到待會就要和個一面之緣的人發生關係時,她腦子還是很有些亂,多少有點不甘。
聽到內監在外連呼“陛下”時,榮惠做了一個深呼吸,做一行愛一行,幹一行專一行,做員工就要為老闆辦事,做妃嬪就要讓皇帝辦,天經地義。
心軟是升不了職的,一輩子沒自由沒前途!
榮惠在綢布裡頭暗暗握拳,彷彿充滿了勇氣,來十個皇帝都不怕。
腳步聲越來越近,榮惠轉過頭想看,但隔著芙蓉羅帳上重重紅綃秀幃,隱隱綽綽看不分明。
忽然床幃被一手揭開,正是朱文燁。他穿著一身明黃的中衣,把高大的身子倚在床欄上,微睜著一雙狹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榮惠。
榮惠望著朱文燁,驚詫的眼睫撲閃了幾下,過了一陣子,才想起什麼似的,忙道:“陛下萬福金安……”
搖曳的燭光或濃或淡,在榮惠的臉上映出了班駁的陰影。她略一抬眸,櫻紅的唇開合著,朱文燁一點都沒有猶疑,就俯身過去,含住她的雙唇,吸納她的甜蜜。
榮惠不是那不知世事的女兒家,在看到朱文燁眼裡那簇火時,就清楚的明白將要發生什麼。那猶帶著吻涼的唇和火熱的唇正不斷在她頸後肌膚上的舔摩,一隻手也已經覆蓋到了她的胸前。
朱文燁的呼吸愈來愈沉,壓在榮惠的身上,彷彿兩個人都要窒息了。他將榮惠從長綢中剝出來,手指一寸一寸地滑過她的肌膚,溫柔的撫弄,把她整個人都纏繞住。榮惠只覺得自己似一條魚,在他的指下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