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例會,而顧梓榆則更多的是服侍在西太后身側,直至榮惠重出江湖,顧梓榆也幾乎不來建寧宮例會。
顧梓榆
穿著身碧色宮裝,清麗的容貌與身側緋衣女子的昳麗各有千秋,但論美麗,卻是緋衣女子更勝一籌,比原來豔麗的麗淑儀有過之而無不及。十五六歲年紀,正是女子一生中初初綻放的歲月,眼前容華鮮妍的少女,猶如一朵嬌粉動人的玲瓏芍藥。
榮惠並不吝惜讚美,含笑道:“哪來的如花少女,看上去,竟有太后年輕的風姿?”
這自是職場慣用的奉承話了。
朱文燁聞言暢然笑了兩聲,自然的扶過榮惠的手,悠悠反問道:“道:“華兒如今才多大,何曾見識過太后年輕時的風姿?”
朱文燁會在這時候示以親近之態,叫榮惠受寵若驚之餘,更多的是在心底琢磨朱文燁的用意。莫非,是看不上這個崔氏女?還是,與西太后仍有條件未曾談妥,故而還不急著讓新的崔氏女入宮?再者,是借榮惠來虛晃一招,和西太后交涉籌碼?
她是幾種心思交錯而過,但在朱文燁看來,卻是他這番話叫榮惠梗住,不會作答了。他頓覺榮惠這般愣神的摸樣有幾分可愛,略微低側著頭,清光勾勒出她優美的臉龐弧線,鴉翅似的濃長睫毛,使得明眸覆上一層迷濛稚氣。
西太后清咳一聲,不緊不慢的介紹道:“皇貴妃的確眼尖,這是哀家的內侄女,知瑤。知玉去的倉促,叫哀家心中難受,汝南伯體恤,故而常叫知瑤入宮陪伴哀家。”說完,輕輕一嘆。
上級做戲,下級哪有不配合的,榮惠一臉追憶之色,太息道:“太后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太后千金貴體,還需保重自身才是。”
西太后默然,卻是崔知瑤甜甜的叫了一聲“表哥”,朱文燁看了過去,她朝榮惠身後那群宮人瞧了一眼,展顏道:“皇貴妃只怕不是來遊園賞花的呢,瞧,宮人提著那麼多東西不知是要往哪兒去,表哥這麼將皇貴妃叫來,只怕誤了皇貴妃的事兒呢。”
語氣嬌憨,這般說辭竟不叫人聽得不喜,朱文燁也只是微挑眉頭,西太后微微含笑,看向榮惠,道:“皇貴妃是往哪兒去?”
並無什麼好隱瞞的,榮惠神情自如,笑應:“臣妾原是往慈清宮去,聖慈太后年歲大了,又病重……”
“聽聞皇貴妃的妹妹與聖慈太后家中的侄兒成就了親事?”西太后斜睨了榮惠一眼,打斷了她的話道。
朱文燁也看了過來,雖目無波瀾,卻叫榮惠不敢小覷,她眼眸飛快一轉,輕聲細語的打趣道:“因是為二伯沖喜,所以
親事辦得倉促,也不曾廣而告之,不承想,太后竟然知道。若不是臣妾知曉太后娘娘處在深宮,只怕要以為太后有那耳聽八方,眼觀四向的本領了。”
榮惠的二伯是薛定川,朱文燁自是知道的,說到是沖喜,他的目中就些微一沉,投在榮惠身上的目光就收了回來,聽到後文,反而是望了西太后一眼。
榮惠笑而不語,西太后面色一滯,眯起了眼,向朱文燁道:“哀家也是聽得汝南伯提及的,雖然薛家不曾廣而告之,但都是京中高門,哪能不曉得的。”
朱文燁不置可否,徑自攜了榮惠,道:“既是母后身子不好,朕便同華兒一起去慈清宮探一探吧。”
榮惠一愣,差點跟不上朱文燁的節奏,但老闆的心思豈是輕易能猜度的,只好從善如流。只是就這麼講正主兒丟下,就這麼走了,真的好嗎?
不管如何,榮惠心中感覺不壞,西太后心情不美妙,她心情就美妙。
至於朱文燁有何用意,這個還需細細思量。
麗景苑名副其實,自是麗景如雲,有亭臺,有樓閣,有百花,有河池。
池岸的如盤大的重瓣一丈紅隨著溼潤的風微微搖曳,明明都走開了,朱文燁卻忽然停下,信手摘了一枝並蒂紅花,折身至榮惠面前,並蒂花拆為兩朵,一枝親自簪在她的如雲髻上,道:“雖不若桃花襯你,卻也別具風韻。”
空氣裡微風徐徐,帶著一股子朦朧旖旎的意味。
榮惠撫上鬢上紅花,又以袖掩唇,適時做出羞澀摸樣,並不說話。
朱文燁深深看了榮惠一眼,又收回目光,向池面眺望著,自顧的道:“母后最愛並蒂花,若見到了,宮人總要摘回去為母后簪花。念及幼時,母后待朕,是極好的。”
榮惠眨了一眼,不知他何出此言,只好道:“哪有母親待孩子不好的。”
朱文燁微微揚眉,看了看手心另一半並蒂花,笑言:“花倒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