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看見胤祚上來才鬆了一口氣,等看見他旁邊站的是榮安的時候又紅了臉,半響才輕叫了一聲:“榮安。”
榮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紅著臉偷看八阿哥的白蓮淺嘆了一聲:“罷了,罷了,不必再念了……”
八阿哥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榮安緩緩走遠。
恩和覺得又回到了上一世,她的院子裡滿滿的都是那個人喜歡的牡丹不是她喜歡的薔薇,她正懷著身孕,一個人枯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實在很難形容這種感覺,甚至孤獨都是無法清楚的表達她的感覺的,她聽見碧絲幸喜的對她說:“太太,爺來了!”她歡喜的起身,只覺得頭劇烈的疼了起來。
恩和睜開眼睛看見持觴哭紅了眼睛,碧絲還是丫頭的裝扮,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的榮安快步走了過來:“你醒了!”
她竟是第一個發現恩和醒來的人,持觴立時就看向了恩和又笑了起來:“阿彌陀佛醒來就好,奴婢去外頭叫太醫!”一旁候著的寶音忙沾了沾眼角:“嚇死姐姐了,醒來就好!”
外頭的澤蘭聽到聲音立時就走了進來,優雅又明顯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是醒過來了,六阿哥和八阿哥剛剛還在這裡候著,若是妹妹早醒來一會還能見上的,只是這會被皇上叫走了。”
她跟個年長些的幹練的婦人走了進來,榮安叫了一聲“大舅媽”,恩和便知道這是安親王家的長媳布林察氏了。
恩和要起身布林察氏快走了幾步按住了她:“好孩子,快別起來了,今兒多虧了你。”她一面說著在恩和身邊坐下,拍了拍恩和的手:“今日若不是你擋一下,掉下去的可就是榮安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是個難得的熱心腸的孩子,你的好,咱們安親王府都記著。”
恩和身上不大有力氣,虛弱的搖了搖頭,外頭丫頭道太醫進來了,裡面的丫頭們忙掛起了床帳,布林察氏帶著澤蘭和榮安避到了屏風後面。
太醫把脈只說並無大礙,調理幾日就可大好,又開了藥方,自有丫頭下去抓藥。
等太醫走了,布林察氏安撫了恩和幾句,看她確實虛弱就起身離開了,澤蘭跟著一併向外走,榮安站在恩和床前垂了垂眼眸又握了握恩和的手:“你的這份情,我記在心裡了。”
這話恩和並未放在心上。
布林察氏出了屋子上了迴廊就變了臉色,看向澤蘭:“潤年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把費揚古的嫡女推下水?費揚古是皇上都要給幾分薄面的人物,要真是讓恩和在咱們府上出點什麼事,咱們哪個能逃了罪責?!”
澤蘭抿了抿嘴還未說話,榮安便開口道:“論理,舅舅家的事情不當榮安插嘴,但今兒的事情實在跟榮安干係大,榮安又在場,就要說一兩句了,潤年也是府上的老人,不過是皇上讓人來宣旨就急躁成那樣,我是自己人看見她是走路不穩踩了裙子才摔倒的,並不是成心要做什麼,但要是外人在跟前呢?指不定編排成什麼樣子,若是傳出個蓄意謀害一品大員嫡女的話,對整個安親王府的聲譽都大有損害,讓榮安來看,潤年是留不得了,至少要給費揚古大人一個交代。”
榮安的話既護著澤蘭,又似乎一心為安親王府考慮。
澤蘭忍了又忍才平穩了氣息開口道:“表妹說的也對,但額娘,潤年實在是……”
布林察氏呵斥道:“不要在說了,還嫌不夠丟人?阮娘,將潤年亂棍打死以儆效尤!”布林察氏的大丫頭阮娘忙應了一聲。
澤蘭膝蓋一軟差點跌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榮安,榮安似乎以為澤蘭還想求情,皺著眉頭微微搖頭,澤蘭僵硬著表情將臉別向了一旁。
見著布林察氏和澤蘭走遠,榮安微微翹了翹嘴角,大丫頭翡翠低聲詢問:“主子就這麼算了?”
榮安輕輕搖動手裡的團扇:“算了又如何,不算又如何?她見我做了好詩就想讓我出醜,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斷了自己的臂膀,她這樣的以後犯到我手裡的時候多的是,收拾她不用這麼著急。”
她頓了頓又看了回去,聲音不自主的柔和了些:“走吧,去看著些恩和…”翡翠覺得榮安似乎在說“傻丫頭”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說。
作者有話要說:
☆、相看
不知什麼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水在琉璃瓦上匯聚成線,順著屋簷珍珠一樣滴落下來,滴滴答答的作響,康熙站在窗前向外看,雨濺在了跪在屋簷下的胤祚和八阿哥的身上,八阿哥低垂著頭跪的筆直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胤祚跪的鬆鬆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