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動怒,眾人才看出了眉頭,感情皇上也只是逗大家玩玩,壓根就沒有想要立誰為太子,卻沒想到釣出了這麼大一條魚。
沒人敢說,康熙就問一旁的張廷玉:“你說,到底是誰!”
也沒誰看出來張廷玉跟馬齊平時有多大的仇,張廷玉當時就回道:“臣聽說,彷彿是馬齊帶的頭。”他只一句話就給馬齊惹來了天大的罪過,康熙讓人列了馬齊的罪狀,沒幾天就把馬齊給抓住,說要“宥死拘禁”。
康熙這麼懲處舉薦八阿哥的人,可見八阿哥這一次不但空歡喜了一場,而且實實在在的招來了帝王的猜忌,以後的每一步都將異常艱難。
恩和這兩日總喜歡自己做點新鮮的泡菜吃,正看著下頭人洗菜,桃子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見著恩和在忙,就在恩和跟前轉悠,恩和被轉的頭暈,只得帶著她出來:“額娘瞧著你好像有事?”
桃子好像發現了極有意思的事,偷偷跟恩和說:“哥哥帶回來個小姑娘,帶他院子去了!”
恩和嚇了一大跳,套在身上的圍裙都忘了脫:“快!快!過去看看!”
桃子很驚異,跟著恩和走:“額娘這是怎麼了?”桃子一個小姑娘家的,恩和當然說不自己在擔心什麼:“你去忙你的,額娘自己過去看。”萬一被桃子碰見了什麼不好的事,那可就更不好了。
桃子只得停下來,嘟著嘴巴站在原地看恩和風風火火的背影,不過就一個路邊餓暈了的小叫花子而已,臉花的要不是別人說她還不知道是姑娘,她額娘怎麼就這麼大驚小怪的?
104青春
濟舟院的丫頭婆子們見了恩和忙都行禮;恩和想著自己怎麼都不能讓五斤太尷尬,便儘量顯得平和一點:“大阿哥呢?讓他出來;我有事問他。”
丫頭聽見忙進屋去找五斤,五斤正打算寫摺子;聽見恩和找他;忙出來:“額娘怎麼親自來了,若有事讓個丫頭來叫兒子就是了。”
十三歲的小夥子了,下一次選秀就要給定了嫡福晉;五官俊朗又一身的氣度;被胤祚教導的很有一股別人身上難見的對女性的尊重,又身份尊貴,尋常的官家格格哪個見了不動心?
恩和想著,眼裡就多了自豪;笑著道:“總之也無事,所以過來看看,在忙什麼?”
五斤扶著恩和的胳膊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打算寫個奏摺。”
恩和儘量讓自己的問話顯得自然流暢一點,笑著四下打量:“聽桃子說,咱們家來了個姑娘?”
五斤到沒想歪,在恩和對面坐下:“正想給額娘說這個事的。”
恩和深吸了一口氣:“知不知道那姑娘是什麼底細?”
“她的底細也是聽她自己的說的,兒子到還不確定,打算讓人先去打聽打聽在做決定。”
恩和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兒子的理智還在,沒有被美色迷惑住,還知道查一查底細,於是她儘量斟酌著道:“這事情是不是要阿瑪和額娘給你把把關比較好一些?”
五斤笑著道:“兒子都是大人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額娘就放心好了。”
恩和勉強笑著道:“你這不才十三,有好多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她才說著見從下人房裡出來個瘦瘦小小的姑娘,穿著紅綾小襖個裙子,頭上只紮了根大辮子,眼睛到是挺大的,只是看上去面黃肌瘦的,實在談不上什麼美感。
恩和驚詫的指著這個陌生的姑娘:“兒子,這是你帶回來的?”這到底是個什麼眼神?
五斤沉默的點頭:“她自己說是福建前任水師提督馬佳偉的嫡女,阿瑪剛逝世額娘就跟著去了,汪默又只有她一個孩子,族中人就霸佔了她的家產,將她趕了出來,她一個人千里迢迢來了京城,就是為了討一個公道的,我見她可憐就先帶了回來,若真如她所說,那就必須要給一個公道,難道大清朝連個功臣之後都保護不了?”
恩和半張著嘴,想說個什麼,但半響又說不出來,五斤一轉頭看見恩和反常,以為恩和的同情心又氾濫了,於是儘量輕鬆的道:“總之兒子帶她回來了,她以後至少不會忍飢挨餓了。”
恩和尷尬的連連點頭:“你說的是。”
這姑娘叫馬佳寶珠,剛剛十二,能一個人從福建那麼遠地方來到京城,便是尋常人家的孩子都做不到,更何況是養尊處優的嬌小姐。
知道兒子不是自己想的那心思,恩和在看寶珠,果然一下子同情心又氾濫了:“你就安心的在我們家住下,若有什麼需要的就來找我,只要事實真如你所說,那必然能還你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