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兩團圓,雖沒有尋常那麼拘束,年輕女子也可以披頭露面,大大方方地找尋自己的意中人,亦可以和意中人相邀共賞花燈。但還沒人能大方到在大街上這麼緊地摟抱。大多是面紅耳赤心跳如雷地,牽牽小手或是攬攬肩膀罷了。
這男的通身的氣勢,雖不見其面,但也能猜得出面具下,是怎樣的丰神俊朗。
真是讓人羨慕啊。沒找到伴的男女,更是迫切了。那眼神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尋。盼著回眸處,也有那麼一個人等在那裡。
許久,傅紫萱才發覺這是在大街上。忙面紅耳赤地抵著李睿的胸口,輕輕掙了掙。
李睿順勢拉開了些距離,但是馬上又拉了傅紫萱的小手,緊緊地拽在手裡。傅紫萱抬頭看了他一眼。抿著嘴笑了笑,倒是也沒有掙脫。她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拉拉小手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兩人身邊護著李睿的幾個隨從,前後左右緊緊地護著。不時把擠上來的人群隔開,就這樣護著兩人往前面走著。
李睿從懷裡掏了一個蝶形的半截面具出來,親自給傅紫萱戴上。兩人沒有覺得任何突兀。反而更自在了。
街上也有好多賣面具的,有些矜持的女子,想看花燈,又不想戴幕離的也會選擇這樣的一副面具帶著,還有那不想傳出流言的年輕男女,也會買這樣的面具來戴。
形形*的面具,流光溢彩的花燈,潮湧般的人流,以及暖暖的大掌。
兩人皆不說話,只是這樣十指緊扣地走在人流裡。人多時。李睿會攬著傅紫萱的肩把她更緊地護著懷裡。
有李睿的隨從們開路,兩人走得要比旁人來得輕鬆些。兩人一路走一路看,也猜了好些燈謎,有中的也有不中的。傅紫萱只擇了一盞蓮花燈,粉紅的花瓣重重疊疊,碧綠的荷葉託著,中間嵌著一個蓮蓬,還有半露不露的,可*的蓮子抻出頭來,蓮花燈裡燭火搖曳,更是美侖美奐。
傅紫萱一手執著蓮花燈,一手任李睿牽著,行走在人流裡,像個情痘初開的少女。
兩從一路行來,吃了好幾個路邊攤,傅紫萱想著李睿雖是梳洗過了,但定是沒有用過飯的。遂拉著他一路走一路吃,李睿也沒有覺得半點不妥,沒有半點不適,任傅紫萱拉著他到這裡吃一點炸丸子,那裡吃一塊方糕,再又兩步喝一碗糖水,又被拉著兩人分食了一碗湯圓。
李睿被傅紫萱拉著塞了個半飽,餓了一天的胃終於緩了過來。往兩邊掃了一眼,看到護著他的幾個隨從眼神熱切,對他們揮了揮手。傅紫萱就看到那幾個隨從,很快就散開找食去了。
李睿拉著傅紫萱一鑽一擠,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眾隨從找了一圈,也知主子不想讓他們跟著,都成年人,今天燈火又格外明亮耀人眼,他們也不想再添那麼一兩盞了,還是祭祭五臟腑要緊。
話說,這主子趕起路來,真是比他們這些人還要拼命,連停下來喝口水的功夫都不曾有,真真恐怖。
兩人擠在人堆裡,沒了隨從幫著阻擋擠上來的人流,李睿就緊緊地攬了傅紫萱在懷。不顧旁人的眼光,在傅紫萱的臉上用力親了一記,看到傅紫萱瞪他,還高興地笑了起來。湊到傅紫萱的耳邊問道:“我們要不要也去走橋?”
傅紫萱只覺得耳邊酥麻,臉上微熱,道:“人太多了,我怕擠。而且你是上天親自送到我身邊來的,不走橋,你也走不掉!”
李睿看著小妮子衝著他吡牙,想起自己自那麼高的山涯上,掉到她面前的水潭裡,那可不就是上天,把自己送到她面前的嗎?笑了笑,颳了刮傅紫萱的臉說道:“我也不想讓你被那麼多人擠著。只是想著你可能想去。”
傅紫萱聽了眼睛轉了轉,拉著他略低下頭才小聲說道:“想不想去偷菜?”
“偷菜?偷?”李睿一臉的奇怪,怎麼說著說著扯到菜上去了?而且還要偷?
傅紫萱瞧了他一眼,暗道果然是孤陋寡聞的。遂把幽州的習俗,跟他說了一遍。
李睿大感興趣。連連點頭。
兩人像是要去執行一項絕密的任務般,興奮中帶了點緊張。
“走,我知道哪家有菜。”
傅紫萱來了敬縣多次,又在城裡買了鋪子買了房子,自是知道哪家種了菜的,這在城裡住著的,也不都是大戶人家,多是普通的尋常百姓,後院也多會自給自足地種上一兩分菜地。
兩人離了主街道往居民區走去,今天居民區幾乎空巷,多是全家去觀燈去了。巷子裡靜悄悄地,連只狗都沒看到,一路走來,也沒聽到狗叫聲。跟人擠人的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