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晌飯後,匠人們都吃飽喝足散了,家裡的東西也都歸置好了。傅紫萱就安排雲霽和寒霜帶了王嬸子一家往敬縣衙門去上契備檔登記。
一夥人走後,傅紫萱又問傅天河,王直的情況。傅天河就說小夥子不錯,雖然有些不愛多言,但是腦子活泛,又聽話順從,傅天河很是滿意。這有了長隨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可省了他不少事。原先雖然有些扭捏不太適應,但這適應下來顯然感覺非常不錯。傅天河暗自在心裡笑了笑。
那邊陳氏也說王嬸的兩個女兒大的叫王桃小的叫王杏的,很是能幹,幹活很有幾分王嬸的模樣。動作麻利,手藝也得了王嬸的幾分真傳。只是姐姐王桃更為穩重些,妹妹王杏則活潑一些。傅紫萱聽了點了點頭。讓陳氏再觀察幾天,最起碼得讓兩個廚娘在鋪子裡才行。
三人坐在堂屋裡說事,不一會夏雨就領了初一一家人過來了。傅天河夫妻倆還不知道早上傅紫萱的決定,這一時倒猜不出這一家人的來意。
只見那邊兩夫妻倆領著兩個孫子孫女一道過來了,傅天河起身迎了上去:“中叔,可有吃過飯了?”
那傅傳中就拉著傅天河的手說道:“吃過了,都吃過了。中叔是來感謝你的啊。我聽初一說了。說是萱丫頭讓你嬸子去荒地幫著養鵪鶉,也領一份工錢。還說以後要讓叔幫著你們養牛羊,叔心裡頭高興哇,叔帶了他們過來謝謝你們一家啊。”
傅天河聽了望了傅紫萱一眼,傅紫萱就對著傅天河和陳氏說道:“爹孃。我是想著,現在郭大爺還能在荒地做些活,而那些細緻活也正是需要婦人來做的。再者那郭大娘剛來此地,也是無人說話,悶得很,將來養得多了,她一人只怕照養不過來。所以我想著讓初一奶奶過去幫襯一把,兩個老人也好一處說說話。等過段時間再有牛羊了,就讓郭大爺和傳中大爺一道放養。兩個人也做個伴。”
傅天河夫妻倆聽完忙點頭,傅天河就對傅傳中說道:“原該這樣的,我這女兒安排得倒是妥當。這樣一來,你們一家中午就跟著在荒地一起吃,嬸子也好和那郭嬸子一處做活說話解悶。我們還怕她一家剛搬來,不習慣。”
那傅傳中拉著傅天河的手就說道:“叔和嬸都要謝你啊。你們一家都是好人。叔怎麼不知道你這是在照顧叔?我那不孝的兒扔下爹孃就獨自走了,讓我們兩口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而我那兒媳婦又扔下兩個年幼的孩子走了,只剩下我們這老的老小的小,將來哪天我們一蹬腿,只怕這兩個孩子還不知如何過活……”
老人說著說著有些哽咽,初一那奶奶也是紅著眼眶拉著陳氏的手說道:“嬸子要好好謝謝你們啊,叔和嬸趁現在還能做得動,就一定幫你們多做一些。也不說那工錢不工錢的,只盼將來有那麼一日我們老兩口蹬腿去了,還望舉人老爺多看顧些我這兩個可憐的孫兒,我們老兩口就是走了也能閉上眼了……”
一屋子人聽完老人這一番話都有些悽悽然。那初一和重陽更是紅了眼眶噙著淚低垂著頭站在自家爺奶身後,那重陽更是緊緊拽著她奶奶的裙襬抿著嘴不吭一聲。
傅天河聽了就說道:“瞧叔和嬸這說的什麼話?都是一族叔侄,哪能不照應些的?不說我,就是族裡也不會放著他們不管的,叔和嬸就放心吧。”
那邊陳氏也跟著說道:“嬸子你就把心安下來吧,叔和嬸身子都好著呢。將來還要給初一和重陽帶小玄孫呢,可不能說一些喪氣話。好好兒地給兩個孩子存些銀錢,將來也好給我們初一和重陽找戶好人家,您二老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初一那奶奶聽了倒是有點開懷,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就說道:“那倒是好,現在他們萱姐姐又願意拉幫他們一把,我們老兩口這心裡可算安下來不少。叔和嬸真是不知如何謝你們。”
傅天河三人又謙讓了幾句,又與他們聊了一小會,那傅傳中惦念著要到荒地做活,就領著老妻及兩個孫子女走了。
廳堂裡一時就只剩傅天河、陳氏和傅紫萱三人。
三人沉默了會,傅紫萱就開口對傅天河說道:“爹,您下晌要是有空就去找找族長,說說咱家鵪鶉的事。原先族長就一直關注的,這鵪鶉都出苗了,總得跟族長說一聲。讓他也在族裡說說,問誰家願意跟我們一道養的。原先也有些村裡人學了咱家孵苗的法子,聽說那柱子奶奶都在家裡砌了炕孵小雞崽了。”
那陳氏聽了就說道:“嗯,娘也聽說了。只是時日還短,這還沒出苗呢。說是要是出苗了,可得好好謝咱們呢。”
傅天河想了想就說道:“那賣給村裡是個什麼章程,萱兒你有主意